&ldo;退役後予以正當銷毀的那種東西吧,每個國家在細節處理上有些許不同,本質上一樣。我聽他們說過,就是留個底嘛。&rdo;
澀澤瞧了他一眼。
&ldo;‐‐這麼說,你自己果然沒有在俄羅斯塔留下過身份證明?&rdo;
&ldo;我沒有啊!我的體質您剛才也瞧見了,沒人能近身。&rdo;果戈理大咧咧地,&ldo;又不能直接給我遣返回老家去,所有特殊能力群體都要隔離嘛!這是國際法。上頭沒少為我這事兒犯愁。&rdo;
&ldo;我知道,因為費奧多爾都和我說了。&rdo;
果戈理剛有點變晴的表情又沉下去。
澀澤瞧著他這點較真的氣度,他拖起下巴,此人倒是比陀思妥耶夫斯基好把控得多。他將桌面上的杯墊連同剛折斷的兩片擺放在一起,瘦削的指尖依次點著那三張紙:
新俄羅斯,英國塔,日本哨向科。他說,除了這三個機構之外,北歐也有研究思維構造的工程。
&ldo;不過,僅僅停留在研究階段。世界上有三個國家已經把研究轉為實戰應用。英國在這方面走得最遠,畢竟它是哨向塔的起始國度,你們新俄羅斯的歷史尚短,發展速度倒也驚人。&rdo;
果戈理聽著。雖然他不常關注新聞,這些他倒也知道‐‐
&ldo;但是這和盜竊案有什麼關係?&rdo;
&ldo;關聯重大。這麼說吧,他找上你就是因為這件事。&rdo;澀澤富有耐心地解釋,&ldo;你的樣本無法提取,這意味著,你並沒有被新俄羅斯掌握到弱點。你這個人目前在哪裡,接下來又想去哪裡,塔都無法隨時觀測到,更沒有辦法實現預測。&rdo;
&ldo;……預測是預測不了,但我也在服役嘛。&rdo;
&ldo;其他士兵並不是如此。他們從剛進塔開始,就完完全全是軍隊的傀儡。而你不是。你不是一個傀儡士兵,國家不僅沒辦法給你注射晶片,連最基礎的血樣研究也開展不了。無法研究你血液中暗藏的思維構造,無法推導你的行為模式……你明白了嗎,他們根本控制不了你。&rdo;
澀澤龍彥的眼裡忽然閃過一絲貪妄。他談到自由的時候,偏過頭,撩開自己左側脖頸處的碎發。在他蒼白的脖子上有一處淺淡的疤痕。
&ldo;你就和現在的我一樣,沒有晶片,沒有樣本,是個完全自由的人。&rdo;
陽光落進澀澤赤紅的眼底,就像撒旦的蠱惑一樣動人。果戈理半張著嘴。
&ldo;自由……您說,我是一個完全自由的人?&rdo;
所以組織才一直不讓他正式去上戰場……磕磕絆絆服役的生活,正在越發明朗地,在他腦海中變得清晰而富有邏輯。他想起這幾年內令他心痛地誤傷事件。原本用不著這麼費勁的,他在地下室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苦笑。為什麼組織不直接除掉他呢?
為了得到他的基礎資料,塔費了太多功夫,連他本人都覺得太麻煩了,他們肯定也早就想處理掉他。
所以……所以。
果戈理明白了。
所以他這些年之所以沒有被組織處理掉,沒有正式登記在案,又能養老似的無所事事留在新俄羅斯塔服役,這些都是因為身在高位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暗中在保住他‐‐他再一次把&ldo;好運&rdo;送給他了。
在果戈理失神的思考裡,澀澤聲音不帶感情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