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將她頭上戴著的腦子摘了下來,再次將手放在了她布滿汗水的額頭上。
好像比剛才還要燙。
他急得不行,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先去燒一壺熱水,等著司檀來送藥。
過了十五分鐘左右,司檀把退燒藥送來了。
陳知予喝完藥之後又睡了。
司檀看季疏白在這裡照顧她,就沒繼續留下來當電燈泡,對他說了一句:「有事喊我。」然後便離開了。
季疏白一直守在陳知予的身邊,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把手搭在她的額頭上一次,看看她還燒不燒了。
下午六點的時候他又把她喊醒了一次,餵她吃飯,然後餵藥。
陳知予的燒還沒退,沒什麼食慾,喝兩口粥就不想喝了,吃完藥後,繼續睡。
在藥物的作用下,她這一覺睡得很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臥室內漆黑一片。
她發了一身的汗,身上粘粘乎乎的十分難受,但是燒已經退了,那種頭暈眼花的暈乎感沒有了。
哪哪都好,就是有點餓,想吃飯。
她想從床上做起來,然而卻沒成功,因為旁邊有什麼東西壓住了她的被子。
扭頭一看,懵了,是季疏白。
他正睡著。
她的眼睛現在已經適應了黑暗,窗簾沒拉,窗外也有月光透進來。
屋子裡充盈著幽幽藍光。
季疏白的眉宇俊朗,膚色冷白,五官稜角分明,如同玉雕出來的神仙。
陳知予還從未與他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一時間竟然看呆了。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說得就是他這麼好看的人吧?
陳知予沒忍住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鼻尖。
睡眠中的季疏白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微微蹙起了眉頭,睫毛開始顫動,像是要醒。
陳知予立即收回了自己的手,閉眼裝睡。
季疏白緩緩睜開了眼睛。
因為擔心她,所以他不放心去客廳睡,只好和衣而臥,睡在了她的身邊,但卻睡得極淺。
他睜開眼睛後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她的額頭。
溫度正常了,她終於退了燒,季疏白不禁長舒了口氣,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親吻了一下,他動作輕柔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穿鞋,起身,無聲無息地離開了臥室。
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陳知予睜開了雙眼,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像是剛從水裡被撈出來。
心頭有點異樣的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勾住了心絃,好不容易才擺脫的那股熱氣再次席捲了她的身體。
和剛才發燒感冒的那種熱不一樣,這次是令人躁動的熱。
呼吸都是熱的,像是被火烤了。
他剛才在偷親她麼?
還是,起身的時候不小心蹭上去了?
按照和尚弟弟這種單純善良的秉性來說,應該幹不出來偷親這種趁人之危這種事吧?
但是,除了他,好像也沒人幹得出來偷親女孩只親額頭這種純潔到不能再純潔的事情。
所以他到底是偷親還是不小心蹭上去的?
陳知予陷入了糾結之中,一會兒想著,應該是偷親,因為他對她好像也有點意思,不然為什麼這麼關心她?為什麼要在她生病的時候無微不至地照顧她?
一會又想著肯定是不小心蹭上去的,因為和尚弟弟有喜歡的女孩,而且他還這麼單純,怎麼可能會偷親她呢?
糾結來糾結去,糾結到了第二天天亮。
反正也睡不著,陳知予索性起了床,一開啟臥室的門,她就看到了睡在沙發上的季疏白。
此時天才矇矇亮,昨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