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落山位於臨水縣境內,距離東輔大概兩個半小時的車程。
出發後的前半個小時,陳知予一句話都沒說,安安靜靜地開車,直到上了高速,她感覺車內的氣氛有點無聊了,就像說點什麼活躍一下氣氛。
想了想,她先問了句:「最近這段時間工作順利麼?」
季疏白:「還可以。」
陳知予:「家裡面呢?」
季疏白:「父母和爺爺奶奶都很好。」
「哦。」陳知予面不改色地看著前方道路,漫不經心地問出了第三個問題,「還跟那個女孩有聯絡麼?」
其實這個問題已經在她心裡憋了半個月了。
這半個月裡,她強忍著不提這件事,畢竟這是人家的個人感情問題,她沒有理由一直追問來追問去。
但要是一直憋著不問,她又難受,心裡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堵得慌。
她覺得,一切都是三百萬惹得禍,要是沒有三百萬的壓力,她一定不會這麼在乎這件事。
季疏白看向了她,語氣隨意地回道:「有,每天都聯絡。」
還每天都聯絡?
陳知予下意識地咬緊了牙關,深吸了一口氣,滿不在乎地問道:「是她跟你聯絡還是你跟她聯絡?」
季疏白輕輕啟唇:「有時候是她跟我,有時候是我跟她。」
陳知予:「她還會主動跟你聯絡呢?她不是個騙子麼?」
季疏白忍笑,一本正經地回道:「人總是會變,她也會改變。」
呵,你還挺維護那個女混蛋。
陳知予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方向盤,手背上的骨節都泛了白:「你們最近見過面麼?」
季疏白:「見過。」
陳知予立即追問:「什麼時候?」
季疏白:「每天都會見。」
陳知予一驚:「你們倆不會是一個公司的吧?」
季疏白麵不改色:「嗯。」
「……」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好像堵得更厲害了,並且還有種被背叛了的感覺:你晚上在我家住,白天卻去公司見另外一個女人?中午還吃著我給你做得飯?
剎那間,陳知予又生氣又後悔,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生氣,但就是生氣,生季疏白的氣,如果現在不是在高速上,她一定會直接踩剎車然後把季疏白轟下去。
後悔的是自己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好奇害死貓,她就不該有好奇心,要是不問那麼多問題的話,現在也不會這麼生氣了。
除此之外,她心裡還有點憋屈,非常想勸季疏白遠離那個女人,但又覺得這麼做實在是太惡毒了。
寧拆十座廟,不悔一樁親,人家倆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又兩情相悅,她算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對人家的感情指手畫腳?
等等,兩情相悅?
她忽然找到了切入點,立即問了句:「她現在對你是什麼感覺?」
只要那個女混蛋對和尚弟弟沒意思,那就不是兩情相悅,她就有理由勸和尚弟弟死心!
季疏白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笑著啟唇:「應該是有點喜歡吧。」
陳知予:「……」
還真他媽兩情相悅了?
她不死心地追問:「你怎麼判斷出來的?她親口告訴你的?」
季疏白:「她現在會為了我吃醋了。」
他的語氣中依舊帶著笑意,卻又多出了幾分驕傲與得意,像是個終於吃到心心念念糖果的小孩子。
陳知予不說話了。
事實證明,人家倆就是兩情相悅了,她沒有理由勸和尚弟弟對那個女人死心。
真的一點理由都沒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