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緣無故的‘病重靜養’,身為她的孃家人,平良侯府必會派人前來探個究竟,這一日是遲早之事。
只是大長公主大病初癒,沈昕顏更怕她們言談間觸怒大長公主,以致使她病情反覆。
守在門外的丫頭見她過來,行禮問安。
“侯夫人與週五夫人還在裡頭?”沈昕顏問。
“回夫人的話,還在裡面呢!”
沈昕顏遲疑著要不要進去,忽地聽裡面傳出大長公主的怒喝。
“本宮自問一向待她不薄,更為了她而讓次媳沈氏受了不少委屈,可她呢?是如何回報本宮的?!你們若是覺得本宮,覺得國公府虧待了她,那好,你們便帶著她滾出府去,本宮活至這般年紀,也不在乎什麼顏面不顏面,便豁出去讓世人看場熱鬧,評一評理。到底是國公府虧待了她方碧珍,還是她貪心不足,心腸歹毒!”
伸出去的腳緩緩地又收了回來,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並不適宜進去。
果然,裡面又隱隱傳出女子的說話聲。
“你、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這些來年一心守寡,教導兒女,還要替你那次媳操勞家事,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況且,她是你看著長大的,性情如何難道你會不清楚?她怎會做出那種事?必是有心人陷害無疑!”
緊接著又是大長公主的喝止:“誰是有心人?是本宮還是本宮的二兒媳?她性情如何本宮自然清楚,本宮只恨自己心慈手軟,才會縱容得她愈發膽大妄為。”
“況且,你們打的什麼主意當本宮真的半點不知不成?本宮家事由不得你們平良侯府多嘴插手,從今往後,你我恩斷義絕,再不必談什麼姐妹之情!”
平良侯夫人大驚,她來可不是為了和大長公主鬧翻的,得罪了大長公主對她們半點好處也沒有,難不成她還真的要把長女帶回侯府,從此徹底斷了與國公府的關係?
便是方碧蓉也暗悔不已,沒有料到長姐竟然是栽到了數年前那宗事上去。
她穩住情緒,上前朝著大長公主福了福,柔聲道:“殿下息怒,母親只是掛念姐姐才會一時口不擇言,殿下也是為人之母,必能體諒這番心情,還請殿下莫要見怪才是。”
“恕本宮不能苟同你們這種陷害家人的做法,也無法體諒,更不能明明知道了卻還要視而不見!”
“你們不必再多言,本宮言盡於此,送客!”
沈昕顏推門而入,便見平良侯夫人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她身邊的方碧蓉似是想要說些話緩和一下,哪知大長公主根本不看她,一拂袖轉過身去下了逐客令。
見她進來,平良侯夫人臉上浮現怨恨,想要說上幾句狠話,方碧蓉眼明手快地拉住了她,自己則朝著沈昕顏恭敬地行了禮,母女二人便被侍女“客氣”地請了出去。
“母親何必為這些不相干之人動怒,若是氣壞了身子,豈不是得不償失?”沈昕顏緩步至大長公主身邊,柔聲勸道。
大長公主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良久,嘆息一聲道:“你說得對,不過是些不相干的人罷了!”
數十年的姐妹,如今她才看清,不對,也許很久之前,久到平良侯夫人因為夫君之事請她出面向皇帝求情而被婉拒之後,她們之間便已經生了隔閡。
只是這些年來一直粉飾太平而已。
平良侯夫人與方碧蓉母女二人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被帶到了方氏處。
早就得到訊息候在門外的桃枝見兩人過來,連忙上前行禮問安,而後領著她們進了屋。
屋內,方氏正不厭其煩地叮囑著魏承騏,讓他要學會暫且忍讓,並且盡全力去贏得魏雋航的信任,不能讓三房的釗哥兒和越哥兒搶了先。
魏承騏一直沉默地聽著她絮絮叨叨不止,眼中卻帶著幾分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