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一案帶來的紛爭並沒有給英國公府造成什麼影響,除了大長公主偶爾想到那些關於瑞王妃還活著的傳言時會有幾分鬱結,旁的倒也沒有什麼了。
沈昕顏雖然也關注著事態的發展,不過她一個婦道人家,除了聽聽流言八卦也沒有別的什麼渠道。倒是魏雋航近來又將注意力投回了府中,再不像前段時間那般整日不著家。
如此一來,京城中的風風雨雨倒像被隔絕在英國公府外一般。
這日,魏承霖照舊一大早便過來請安,想到那些關於瑞王妃的傳言,沈昕顏不放心地叮囑道:“如今滿城風雨,宮裡頭想必也不大平靜,你在裡頭只管著好生唸書便是,其餘之事莫要理會。”
魏承霖點點頭:“母親放心,孩兒都知道。”
雖然深知這個兒子年紀小是小,但性子一向穩重,只如今什麼‘瑞王妃還活著’、‘誠王陷害忠良’這些事上輩子並沒有發生過,沈昕顏也不知道最後事態會嚴重到何種地步,而魏承霖又是闔府當中唯一一個在宮裡之人,她又哪可能完全放心得下。
越想越不放心,再轉念想到瑞王妃的親兒,如今的皇長子,她又不放心地問:“你與諸位皇子關係如何?可與哪位走得近些?”
瑞王妃還活著的話,大皇子受到的關注自然便多了,在這節骨眼上,誰跟他走得近,難免也會受到些關注。可這關注卻未必是好,不定還會惹上什麼是非來,若再嚴重些,許還會波及府裡,這可是她萬萬不願意看到的。
魏承霖有些詫異,沒想到身為內宅婦人的母親也會問出與祖父及父親一般的話來。
“孩兒對三位殿下都同樣謹守君臣之禮,並沒有特別與哪一位走得近些。”他老老實實地回答。
沈昕顏想了想,換了種說法再問:“那你覺得這三位殿下性情如何?”
“大殿下與孩兒同歲,年又最長,性子自是沉穩些,平日多是不聲不響地讀書習字,對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也不見與哪一位親近些;二殿下較為活潑好動;三殿下年紀最小,難免有些嬌氣。”他想了想,認真地回答。
沈昕顏瞭然。
三個皇子,對皇長子評價之言最多,也說明對他的關注最多。看來這輩子的兒子還是會如上輩子那般,日後或許與皇長子走得近些。
罷了罷了,上輩子他親近皇長子,最後還能步上青雲路。這輩子……想來也應該不會例外才是。
她在心裡這樣安慰著自己。片刻,終究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外頭關於大皇子生母瑞王妃的傳言你可曾聽過?”
魏承霖遲疑了一下,仍是點了點頭:“聽過。”
事實上,宮裡已經傳遍了。各宮嬪妃不時到鳳坤宮去,意欲從周皇后處得到確鑿訊息。
畢竟當年瑞王夫婦的恩愛可是有目共睹的,若是她還在世,陛下的心被勾了去,日後還能有她們的好日子過麼?
當然,這其中也不乏等著看周皇后笑話之人。
到宮裡短短這些日子,初步見識了後宮嬪妃的爭鬥,魏承霖再一次深深認識到,妻妾著實不宜過多!這女子多了,拈酸吃醋,棉裡藏針,含沙射影倒也是輕的,重的如宮裡那位貴人娘娘,年紀輕輕把命都給丟了!
還是如父親母親這般便好,福寧院乾乾淨淨的,沒有那麼多煩心事,母親的日子也能過得自在些。
沈昕顏有些頭疼地揉揉額角,連早出晚歸根本沒有什麼機會接觸到外間流言的兒子都聽過,可見這些話宮裡也傳開了。不管傳言是真是假,瑞王妃是不是仍在人世,只如今後宮之主卻仍是周皇后。
“你祖父是如何囑咐你的?”出了這麼大的事,她就不信英國公會不對孫兒有所囑咐。
“不聽不言,不迎不避,不偏不倚,尋常視之便可。”魏雋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