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 魏世子也會安排妥當, 不會輕易讓夫人暴露身份的。”
元佑帝微微頷首:“雋航辦事確實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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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沈昕顏母子二人坐上了下人們準備好的馬車, 一路往許素敏位於京中的宅子而去。
“母親這是打算去哪兒?”記憶中好像從來沒有與母親一起承車外出的經歷,魏承霖有些小激動,好奇地掀開簾子往外瞧, 發現馬車並非駛往商業街, 而是往了城中住宅區。
“去一位新結識的友人府中。”單獨與兒子外出這樣的經歷,對活了兩輩子的沈昕顏來說也是頭一回, 心情也不禁有些飛揚, 聽得兒子問,含笑回答。
魏承霖點點頭,並沒有追問是什麼友人。
“對了母親,有件事想請您示下。”忽地想起一件事, 他忙坐直了身子道。
“你說。”
“昨日蘊福來尋我,說是想與我一起習武,不知母親意下如何?”
沈昕顏怔了怔,訝然:“他自己找去你那兒說的?”
“是,昨日我從祖父處回來不多久,他便來尋我說了此事。”
沈昕顏無奈地搖搖頭:“這孩子著個什麼急,身子尚未養好呢!回頭我自己找他說說。”
原本她便打算讓蘊福跟著兒子讀書習武的,不過蘊福這大半年來吃了不少苦頭,身子有些弱,如今正在大夫的建議下調養著,故而近來也只是讀書識字。
“母親,其實習武能強身健體,和他如今調養並無衝突,還會讓他身子越來越好。但他年紀尚小,又沒有半點武藝基礎,得從頭再來。孩兒幼時初習武便是由吳師傅教導的,如果母親不反對,孩兒明日便去尋吳師傅,請他教導蘊福,您意下如何?”對此,魏承霖也有不同的意見。
沈昕顏細一想,也覺得如此甚好。
“既如此,那便按你所說!”
見她同意了,魏承霖眼睛一亮,又道:“既如此,不如日後也讓蘊福到我院裡來讀書寫字吧!如此也不必他每日來來回回地跑。”
蘊福現在和小盈芷一起,跟著負責教導盈芷的先生讀書識字。
“這個得再過些時候,等你父親再請了新的先生來再說。”
吳師傅如今不再教導魏承霖武藝,由他教蘊福倒也可行,畢竟不會影響魏承霖的進度。可唸書就不行了,如今魏承霖的先生乃英國公親自請回來的,就只負責教導魏承霖一人。
沈昕顏可記得清清楚楚,當日英國公本是打算再請他替三房的魏承釗、魏承越及長房的魏承騏三人開蒙的,可那先生卻說要考校三人一番,透過了才肯收徒。
結果……想起得知兒子被嫌棄的方氏和楊氏那難看的臉色,她就不禁直搖頭。
她雖視蘊福如子,但蘊福終究不是魏氏血脈,不管最後那先生有沒有收下蘊福,方氏和楊氏那裡只怕都不大好交待。
見她如此,魏承霖有些失望,不過轉念一想又高興了,雙唇一抿,便露出一個淺淺的歡喜笑容。
沈昕顏沒有錯過他這一閃而過的笑意,含笑問:“蘊福到你那兒習武,你便這般高興?”
“自是高興,日後也有人陪孩兒一起習武了。”魏承霖用力點了點頭。
雖然很大可能是各自跟各自的先生練習,不過總歸在一個院子裡,也算是有伴了。
沈昕顏愣了須臾,深深地凝望著他那雙明顯閃亮了不少的眼眸,突然意識到,原來她的兒子也是會寂寞的。
是啊,怎麼會不寂寞呢?小小年紀便要一個人跟著先生讀書習武,別的孩子似他那個年紀時還能窩在父母懷裡撒嬌,可他卻每日天不亮便起床練武了。
旁人只瞧到了他的優秀,卻無人注意到他背後付出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