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麼?沈昕顏的視線難掩懷疑。
“那上回在避暑山莊又是何人算計了你?”沈昕顏又問。
“是慕容滔。”
沈昕顏並不意外:“那你呢?查到了是慕容小將軍下的黑手,可曾想過如何報復他?”
魏承霖早已有了準備,面對她的問話絲毫不亂,坦然地道:“孩兒正想設好局打算給他一個教訓,不承想陛下的旨意便到了,孩兒不得已暫且將計劃擱置,打算待辦完差事之後再作打算。”
見沈昕顏只道了句‘原來如此’,他也猜不透她是相信了自己還是不相信,只不過他很肯定,母親便是不信,也找不到什麼證據就是了。
“還有你的親事,你心裡是怎樣打算的?”沈昕顏呷了口茶,還是無奈地問起了這個。
這幾日楊氏得了空便往她那裡跑,或明或暗地問起魏承霖的親事。對此,沈昕顏也有些頭疼。
自上回魏承霖提出娶周莞寧而遭到了大長公主斷言拒絕後,他的親事便陷入了僵局。大長公主不鬆口,而他也以沉默來表明他不願娶其他女子的意思,婆孫二人彼此都不肯讓步,倒讓沈昕顏這個親生母親不知如何是好。
憑心而論,她是站在大長公主這邊的,不管周莞寧性情如何,這輩子她都不可能會接受她當自己的兒媳。可是長子又是一副非卿不娶的架勢。
“孩兒如今這般殘軀,還是莫要耽誤了人家姑娘。雖說長幼有序,可也不是不能變通的,總不能因孩兒一人而耽擱了幾位弟弟的終身大事。”魏承霖嘆息著道。
“你此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打算終身不娶?”沈昕顏心中一突,皺眉問。
魏承霖沉默。
“且不說日後能否治好,但是太醫初時診斷,也不過說是子嗣艱難,又不曾說一定便沒有,你……”見他果然有這樣的意思,沈昕顏急了。
魏承霖還是不說話。
沈昕顏苦口婆心地勸,話說了一籮筐,仍不見他有絲毫鬆動的意思,頓時氣結。
看著她拂袖而去的背影,魏承霖垂下眼簾,掩飾眸中複雜。
而此時的魏雋航歸心似箭,一大早便命人收拾行李啟程回京,馬車走到了城外,不經意間掀開車簾往窗外瞅,忽見路邊一名形容憔悴的老者。老者懷中抱著一隻以藍布包著的罈子,步履蹣跚地前行。
“停車!”魏雋航大聲吩咐著,待馬車停下,他縱身跳下了車,快步走到那老者身前:“忠叔!”
那老者停下腳步,渾濁的雙眸緩緩地望向他,遲疑著問:“你是……”
“忠叔,我是魏雋航啊!你可還記得?”得遇故人,魏雋航驚喜莫名。
老者眯著雙眸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良久,恍然大悟:“你是老國公……草民見過國公爺!”
他慌忙行禮。
魏雋航連忙扶住他:“忠叔無需多禮,當年一別已過數十載,倒不曾今日竟在他鄉重遇故人!”
“不敢不敢!”
魏雋航幼時總是被老國公拎到兵營裡受訓,可他生性跳脫,隔三差五便會被罰禁足,這忠叔便是當時負責看著他的兵士。
後來他解甲歸田,魏雋航便一直沒有再見過他。
“難得今日再見,不如咱們到前邊鎮上喝上一盅,忠叔,來……”他一邊說著,一邊想幫老者抱過那隻罈子。
“不不不,不用不用!”老者連忙避開他的手,片刻,恭敬而疏離地道,“不敢勞國公爺,草民家中老妻仍在等候草民與不肖之孫歸去,不敢久留,這便告辭了!”
說完,朝他行了禮便要離開。
“既如此,不如讓我送忠叔與令……”魏雋航心口一跳,下意識地望向他懷裡那隻罈子。
“這是我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