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長公主抹著眼淚,只拉著他直喚‘老天不公’。
上一輩最出色的長子沒了,小一輩中最大的希望又落得這樣的……
門外的方氏將一切聽得分明,激動得身子都微微顫了起來。
子嗣艱難?那真真是老天開眼才是!
坐了不屬於他的位置,怎會有好下場!
沒有子嗣,他還憑什麼坐在這世子之位上?二房沒了魏承霖,難道還要靠那個奶娃娃魏承祥?可見老天爺還是眷顧著她的。
“母親莫要如此,王太醫治不好,咱們請多幾位太醫診治便是,再不行,便遍請名醫,總會有辦法治好的。”她斂下嘴角的笑意,換上一副擔憂的表情,走到大長公主跟前,柔聲勸道。
“你是巴不得傳揚得滿京城都知道不是?!往日我只當你是個好的,不曾想你是包藏禍心,陷害霖哥兒克妻不成,這會又想讓他得一個無子的名聲,如此才算是遂了你的心意不是!”哪想到大長公主猛地發作,指著她的鼻子一通怒罵。
方氏被她罵得險些連呼吸都停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喊著道:“冤枉啊,兒媳是天大的冤枉啊!”
沈昕顏吃了一驚,隨即朝著春柳使了個眼色。
春柳心神領會,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又吩咐了不準任何人靠近,這才遠遠地守在院門外。
“呸,你以為我是那老糊塗了?當年你暗地裡做了什麼?長寧郡主為何無緣無故便病重不起?那謝家姑娘好好的又怎會生出膽子與人私奔?這一樁又一樁,你是不是要我將證據直接扔到騏哥兒臉上去,讓他好生瞧瞧,他的母親到底是個怎樣心腸歹毒之人!”大長公主雙目噴火,一口往方氏臉上啐去,毫不留情地罵。
這些日子以來查到一樁又一樁事,已經給了她一記重重的打擊,如今最器重的嫡長孫又出事,便如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徹底便崩潰了。
“家門不幸,有此毒婦,也是我當年有眼無珠,才造成今日這般局面!”大長公主老淚縱橫,萬分悲憤。
沈昕顏不敢相信地瞪著方氏,看著她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褪下去,但仍舊強撐著死命喊冤。
“母親冤枉,母親冤枉,這所有的一切都與兒媳無關啊!”
“所以,當年郡主險些性命不保是你害的?”魏承霖臉色鐵青,努力壓抑住心中的怒火,拳頭死死地攥緊,彷彿下一刻便會衝出去,朝著那張偽善的臉重重地砸下去。
長寧郡主是他第一個未婚妻,若不是她突然得了重病,如今的他只怕早就將她娶了進門了。
他或許並不曾對長寧郡主動過心,但是那個深得祖母、母親,甚至妹妹誇讚,又與他失之交臂的女子,總會在他心裡留下一絲痕跡,無關男女之情,卻又是不可抹殺的。
可是,那個女子險些命喪,卻是他一向敬重的大伯母所為!
方氏拼命搖頭。
她不能承認,不能承認,她不能讓騏哥兒知道,不能讓騏哥兒知道……
可是,當她看到白著一張臉站在門口處的魏承騏時,整個人便如墜入冰窟。
“祖母、祖母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對麼?母親,你、你當年真的險些害了郡主?又使了手段讓謝家姑娘私奔?”魏承騏一張臉慘白慘白,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可仍朝著方氏一步一步地走過去,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方氏便是有千般狡辯,對著兒子溢滿了痛苦的雙眸,也是一句也說不出來了,只捂著嘴不停地搖頭。
追著過來欲阻止魏承騏的春柳見狀,慌不迭地又退了出去,這回親自找了兩名身強力壯的婆子一起守在院門處,堅決不再放任何一個人進來。
屋裡那些話,若是傳了出去,只怕接下來有好長的日子,府裡別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