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跟貴妃娘娘說過了,暫且將你接回國公府住一陣子, 你命人收拾收拾,咱們得在晚膳前回去,你祖母那裡離不得人。”沈昕顏道明來意。
魏盈芷也早有這個念頭了,這個孩子畢竟是她與蘊福第一個孩子,她自是不敢有半點輕忽,可若論這個時候什麼人才能讓她全身心信賴, 也只有她的祖母與孃親了。
“夫人, 這是下個月的單子。”母女倆正說著話,有位婆子便拿著單子走了進來, 將它呈到魏盈芷跟前。
魏盈芷接過大略掃了一眼便扔到一旁的圓桌上:“第五項開銷錯了, 回去重新算清楚了再來支取!”
那婆子不敢有二話, 垂著頭應了聲‘是’,取過那單子急急地退了出去。
“倒是愈發有當家主母的模樣了。”沈昕顏欣慰地道。
“娘慣會取笑人,若不是她們貪得太過,我也不會這般計較。雖說水至清則無魚,可若這水太濁了,那魚還能活得成麼?”魏盈芷頗有幾分不以為然。
“只是你也不能萬事都自己抓在手上,得培養幾個信得過之人,也好分擔分擔,否則還不把自己給累死麼?”沈昕顏道。
“我也是這般想著,心裡也有了人選,只如今還在慢慢觀察著。”
“你心裡有主意便好。”沈昕顏總算是放了心。
母女倆說話間,侍女便將魏盈芷所需一應之物都收拾妥當了。
魏盈芷又喚來府裡的管事嬤嬤和外院的管家,將府裡諸事都交待妥當了,這才與沈昕顏出了門,坐上馬車往國公府去。
母女二人回了府,徑自便到了大長公主處,見大長公主正靠著軟榻,認真地聽著祥哥兒的童言童語,不時伸出手去輕撫著小傢伙的腦袋瓜子,滿臉欣慰:“祖母的霖哥兒真是個聰明孩子。”
“祖母,我不是霖哥兒,我是祥哥兒。”祥哥兒奶聲奶氣地糾正她。
“祥哥兒?”大長公主明顯愣了一下,微眯著雙眸仔細打量著鼓著腮幫子的小傢伙,良久,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是祖母記錯了,這是祥哥兒,祖母的小心肝祥哥兒。”
‘祥小心肝’一聽,立即便笑得眉眼彎彎好不歡喜。
“娘,祖母她?”魏盈芷心口一跳,下意識地望向沈昕顏。
沈昕顏嘆息著搖了搖頭,低聲頭:“過會兒再與你說。”
大長公主的情況時好時壞,壞的時候連人都認不出,好的時候又還是那個精明強勢的大長公主。
沈昕顏愈發憂慮,宮裡已經傳出了訊息,只道陛下龍體抱恙,暫且將朝政交由太子掌理。
朝臣們倒也不至於太過驚奇,畢竟這幾年太子已經漸漸開始參與政事,元佑帝離宮前往避暑山莊時,朝政之事也是悉數交給了太子。
只是,沈昕顏始終覺得心中不安,彷彿如今這一切不過是暴風雨到來之前的片刻平靜。
再過得數日,漸漸被世人遺忘的周皇后突然復寵,往日如同冷宮一般的鳳坤宮再度熱鬧了起來。
沈昕顏大驚失色。
自來後宮爭寵便是此消彼長,周皇后若是復寵,那便說明瑞貴妃將要失寵了。
“夫人,方五夫人又來了,說是想探望病中的姐姐。”紫煙進來稟報。
沈昕顏抿抿雙唇,略想了想,吩咐道:“帶她去吧!只是不可掉以輕心。”
紫煙點頭:“我明白。”
事實上,方碧蓉近來隔三差五便上門來,不是打著探望大長公主的名頭,便是打著思念病中長姐的旗號。沈昕顏斟酌著,五回裡也會有那麼一回如她所願。
畢竟,對外,方氏只是抱病靜養,方碧蓉身為她的嫡親妹妹,上門探望親姐著實是再尋常不過,她確是不便將對方拒之於門外。
可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