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王世子跑了!”元佑帝一見他便道。
魏雋航愣住了:“跑了?這麼多人看守著都能讓他跑掉?”
元佑帝恨恨地道:“誰能想到那老匹夫竟還留了後著!這次是朕大意了!”
“這是縱虎歸山啊!雖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真要尋一個有心藏起來之人卻非易事。”魏雋航臉色凝重。
元佑帝如何不知,只是沒有想到誠王拼著自己的性命不要也留下了後著,著人救出了他的嫡長子,如今誠王世子只怕早就帶著他留下的最後一點力量逃出生天了。
斬草不除根,只怕後患無窮!
“事已至此,也只能慢慢著人去尋了。”魏雋航無奈。
元佑帝有些頭疼地揉揉額角。片刻,有些苦澀地道:“她方才當著朝臣的面,言明願奉周氏為後……”
魏雋航有些意外,但好像又在意料當中。
“是朕辜負了她……”
魏雋航沉默不言。
當年種種,誰都有迫不得已,只如今物是人非,事過境遷,再提多年,除了增添惆悵之外,並無半點助益。
元佑帝無比失落。明明她才是自己的原配妻子,可這些年卻只能一直東躲西藏隱在暗處,就怕會被誠王一系發現她仍在世,到時引起他們的警覺,那日後想要翻案便是難上加難。
可如今一切塵埃落定,他只是想要將她們各歸各位,難道便不能麼?
良久,他才長嘆一聲,收拾起心情,緩緩地道:“還有一事,趙少夫人那名侍女日前記起,當日誠王殺手趕至前,趙少夫人彷彿有所感,命管家趙保帶著幼子與奶嬤嬤從另一條路回京,可朕記得,當年你們並沒有找到趙保及趙小公子的遺體?”
“陛下意思是說……”
“朕懷疑,趙全忠的獨子可能仍在人世!”
“可有證據?”
“有,趙保仍在世!”
魏雋航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那他人呢?身在何處?”
東殿處,趙氏憑窗而坐,身邊的侍女有些不贊同地道:“娘娘何必相讓,您才是先帝賜封的瑞王正妃,自然該為皇后。”
趙氏笑了笑,卻沒有說什麼。
先帝賜封?她還是先帝賜死的呢!
再拿著那昏君的“賜封”說話,豈不是膈應死自己?
沒有家族庇護,便是貴為皇后又能怎樣?倒不如先行示弱,主動退讓,增加陛下對自己母子的愧疚。有時候,男子的內疚比他的誓言更加可靠,更加有用。
只有牢牢抓著他的愧疚,她才更有把握為自己、為兒子謀取更多。
更何況,周氏在宮中經營多年,又豈是她這個初來乍到之人能輕易撼動得了的!
皇后之位又算得了什麼,只有笑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贏家!
爭了大半個月的後位歸屬終於有了結果。
因瑞王妃再□□讓,元佑帝無奈下旨,冊封趙氏為貴妃,封號“瑞”,曾經的瑞王妃,便成了如今的瑞貴妃。
此旨一出,朝野震驚。
“瑞”字可是陛下當年仍為親王時的封號,如今卻給了趙貴妃,代表著什麼?代表著在陛下的心目中,貴妃才是他的正妻!
更讓朝臣們震驚的還在後頭。
元佑帝又降下旨意,追封貴妃之父為承恩公,貴妃之兄趙全忠為忠義侯。
旨意剛下,朝臣們跪了滿殿,請求陛下收回旨意。
承恩公乃是給當朝皇后母族的恩典,如今給了瑞貴妃,這簡直荒唐!
元佑帝拂袖而去,絲毫不作理會。
只是,朝野上下也算是看出個門道了。
皇后之名是給了周氏,可這皇后之實,只怕陛下是打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