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略清減些,只不管如何,身子還是要保重的,總歸你還有霖哥兒和盈兒呢!那些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若是太在意便是抬舉她們了。”
沈昕顏如夢初醒,終於明白周圍這些“親切”的眼神是怎麼回事了。
她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怪道方才羅秀秀和那許玉芝都沒有在她跟前秀優越感呢,原來是大發善心,小小地同情‘夫君置外室逼得她不得不將外室抬進府來’的自己一把。
以前就只得她一人的夫君身邊沒什麼妾室姨娘,憑誰知道了不想著從其他地方壓她一壓,好歹要將她給比下去。如今她唯一的優勢沒了,夫君又不是個多出息的,自然而然便引得她們同情心大發,刻薄的話也不說了。
弱者容易使人同情果然是真的!
她想,為了讓耳根繼續保持清靜,她要不要一直將這個“弱者”的身份維持下去呢?
“傅婉說得對,那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高興了給她個好幾分的臉色,不高興了直接攆出去便是,值得你巴巴地記在心上。”羅秀秀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恰好便聽到傅婉這番,輕哼了一聲道。
沈昕顏當機立斷,立即便扯了一個有幾分苦澀的笑容。
羅秀秀一見,精神當即一震,頓時便覺得自己的地位‘嗖嗖嗖’地直往上漲,態度愈發親切,到後面簡直就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好歹也是大戶人家出身,正兒八經的正室夫人,竟被那種上不得檯面的弄成如今這般鬼模樣,真真是白長了這些年歲!”
沈昕顏低著頭,讓人瞧不出她的表情,心裡卻在納悶。
她出門前好歹也是精心打扮過的,怎麼就是“這般鬼模樣”了?是簪子歪了,還是髮髻散了,抑或衣裳弄髒了?
她不著痕跡地往身上掃了掃,並沒有發現有哪處不得體的地方。
“好了,你就別再責備她了,沒瞧見她如今心情正不好麼!”傅婉打斷了她滔滔不絕的說教,安慰性拍拍沈昕顏的手背。
“秀秀說得對,昕顏你就是性子太軟,這才被那小賤人壓在頭上!”許玉芝挺著肚子走了過來,在沈昕顏另一邊坐了下來,語重心長地道,“只一條,就是千萬不能讓那小賤人越過你懷上。賤人有了孩子,底氣便也就越足,這底氣一足,心也就跟著大了,日後怕是後患無窮。”
“還有,該立的規矩一定要立起來,絕不能讓小賤人過得太輕鬆,她若輕鬆了,便有心思去勾引男人給你添堵了。”羅秀秀不甘落後地插了一句。
“你性子太軟了些,這會子便是不為自己,也該為了你的霖哥兒和盈丫頭立起來,必要時刻也要殺只雞給猴看,震一震那些不安份的賤蹄子。”
“不錯,玉芝這話便說到點子上了。你可萬萬不能裝什麼賢惠人,把自個兒男人往外推,你推一次、兩次、三次,慢慢地,男人也就習以為常,開始雨露均霑了,到時候,你才是悔之晚矣!”
“那小賤人身邊之人你也要拿捏住了,讓她們知道誰才是這內宅真正的主子,對敢吃裡爬外的絕不能手軟。”
“此話也能用在男人身上,你可千萬不能對男人心軟,你對他軟,他便對小賤人硬了!”
“咳咳咳……”沈昕顏終於沒忍住背過身去大聲咳了起來。
“怎麼了這是?你這是見哪裡不舒服?可有請大夫瞧過了?”三道關切的聲音同時響起。
沈昕顏拭了拭憋笑憋得有些微紅的眼眶,又拭拭嘴角,這才道:“不要緊,我沒事。”
“還敢說沒事,這眼睛都……”羅秀秀正想拆穿她的謊言,傅婉微不可見地推了推她的手臂,她心領神會,立即便笑著轉了話題,說起了今日衛國公府的場面。
沈昕顏終於暗地鬆了口氣。
她真是作夢也沒有想到,此生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