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便讓她病了,從今往後好好在屋裡養病,再不準離開半步!”突如其來的怒喝聲驚醒了一臉為難地看著彼此的兄妹二人,二人回頭一望,竟見靖安伯太夫人拄著柺杖走了進來,正怒目瞪視著地上的梁氏。
“禍家精!!”太夫人啐了梁氏一口,只差沒有一柺杖打過去。
“母親!”沈昕顏連忙上前扶著她落座。
“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是我識人不明……”想到自己當日親自提拔的得力助手竟成了最大的蛀蟲,太夫人一臉痛心,更覺對不住女兒。
“這與母親有什麼相干,人心會變,再忠厚誠實之人也有變貪婪的時候。真要怪,也要怪女兒這些年不聞不問,以致助長了他們的貪念。”沈昕顏柔聲勸道。
靖安伯跪在太夫人跟前,一臉愧色。
太夫人長長地嘆了口氣,目光落到跪在身前的梁氏身上,眸色一冷:“活至這般年紀,我也算是見過不少人,可卻從不曾見過哪一個女子似你這般無恥!你也算是令我大開眼界了。”
梁氏一陣難堪,咬著唇瓣一句話也不敢說。
“母親,是兒子之錯,兒子對不住妹妹,也對不住府裡。兒子會想方設法將她放出去的錢都收回來,至於她貪的妹妹的錢,便拿她的嫁妝錢來還……”
“那是我的嫁妝,將來是要留給慧兒他們兄妹幾個的!!”梁氏頓時便急了。
“你動昕顏的錢,也是她日後留給盈兒兄妹二人的!”靖安伯毫不客氣地打斷她。
“你不能,不能這樣,都拿走了,日後慧兒他們怎麼辦?”梁氏扯著他的衣袖,語無倫次地道。想了想又有些不甘心,大聲道,“若不是你無能,我何需一個婦道人家想法子賺錢!”
靖安伯陡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她,半晌,才慘然道:“是,全是我的錯,是我無能,讓你一個婦道人家不得不想法子偷取親妹子的嫁妝錢,更讓你一個婦道人家不得不昧著良心賺些傷天害理之錢。”
想了想,又是一陣心灰意冷:“如此無能的我,想來也無顏再留住你了,咱們便和離吧!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行我的獨木橋,再不相干。”
說完,重重地朝著太夫人叩了幾個響頭:“母親,孩兒不孝,孩兒無能,只怕要讓靖安伯府蒙羞了。”
太夫人眼眶微溼,只連道了幾個‘好’,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沈昕顏再也按捺不住,猛地跨出一步,重重地抽了梁氏一記耳光:“你簡直、簡直是豈有此理!!”
梁氏在說出那番‘無能’的話時也後悔了,男人都是要面子的,被她當面這般罵無能,只怕這夫妻情分便算是斷了。和離雖然比休棄好聽些許,但又有何分別?離了靖安伯府,她還有什麼?
“伯爺,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要和離,不要和離……”眼看著靖安伯已經在書案上提筆,她方寸大亂,撲過去摟著他的腿苦苦哀求。
早被她傷透了心的靖安伯絲毫不理她,下筆穩健。
梁氏見狀更怕了,知道這回這個老實到近乎木訥的夫君只怕是來真的,當下起身奪過他的筆用力擲到地上,語無倫次地道:“你不能、不能這樣,不能這樣……”
靖安伯不理她,從筆架上重新抽取一枝毫筆,蘸了墨又要寫。
梁氏再度奪過扔在地上,生怕他再去取筆,乾脆便將筆架推倒,把墨硯打翻,好好的書案頓時就一片凌亂。
“不要不要,伯爺,我真的知道錯了,嫁妝、嫁妝都抵給妹妹,印子錢、印子錢我也收回來,從此之後洗心革面,再也不會碰了。妹妹,妹妹,我知道你心腸一向就軟,大嫂求求你幫我勸勸你大哥吧。母親,母親,兒媳真的知錯了,求您看在幾個孩子的份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