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氣不氣,都這麼多年了,要氣也早該氣飽了。
“祖父!”還是魏承霖率先發現了他,連忙上前見禮。
蘊福也看到了,同樣想要過來行禮,卻不料他一雙小短腿站了太久,才剛一動,整個人‘啪’的一下,一屁股便坐到了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魏雋航被兒子這聲‘祖父’唬了一跳,手忙腳亂地將那些茶點收好,也沒有發現蘊福的囧狀。
“父親。”
英國公瞪了他一眼,到底還是想著替他留幾分面子,不欲在孫子面前教訓他,只道:“你隨我來,我有事要問你。”
魏雋航應下,上前推著他那沉重的木輪椅,一直將他推回了書房。
“不知父親想問些什麼事?”細心地將英國公腿上的毯子蓋好,又替他倒了杯溫水放在他身邊的小圓桌上,魏雋航才小心翼翼地問。
英國公瞅了瞅他,端過溫水呷了幾口。
或許這小子還能再添一個優點,便是夠細心。也虧得他這麼多年了卻還記得自己自傷後便只喝溫水,不沾茶與酒。這般細心,還會哄他母親高興,若是位姑娘便好了,可偏偏是個混賬小子!
可心裡那點惱意到底被兒子這個貼心的舉動給打消了。
“我怎的聽聞,你置外室之事,陛下早已知道,如此看來,難不成陛下竟還幫著你隱瞞?”英國公緩緩地問了此事。
魏雋航心中一個激零,表面卻不顯,撓撓耳根,不好意思地道:“當日確是被偶爾微服外出的皇帝表兄撞了個正著。”
不由又想到自己替那人背的鍋,話鋒一轉,繼續道:“不過皇帝表兄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置外室雖然不是什麼光彩事,但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不過是天底下男人都會犯的一個小錯罷了。”
英國公一雙濃眉死死地擰著:“陛下果真說過這番話?”
“這是自然,他是皇帝,難不成我還敢汙衊他?”魏雋航一臉的無辜。
“陛下此言著實差矣!男子漢大丈夫,堂堂正正,坦坦蕩蕩,娶妻便娶妻,納妾便納妾,這般偷偷摸摸地在外頭置外室,實非大丈夫所為,又置家中妻房於何地?”英國公滿臉的不贊同,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吩咐道,“磨墨,我要上摺子好好與陛下說說這番道理。”
“哎,我馬上準備!”魏雋航心裡那個高興啊,一溜地跑到書案前磨起墨來。
他家老爺子可是位認準了理兒便一定要念到你明明白白生生受下才肯罷休的。
元佑帝當年還是位不受寵的皇子時,就有些怕這位姑丈的唸叨。童年的陰影,哪會這般輕易消失,如今便是身為皇帝的他,也依然有些抵擋不住。
後來英國公連上三道摺子與元佑帝一番理論,讓元佑帝煩不勝煩,卻偏偏奈何他不得,對將禍水東引的魏雋航更是恨得牙癢癢。
如此,魏雋航才感到稍微出了口氣。
***
沈昕顏並沒有讓梁氏有喘息的機會,在將錢掌櫃押送官府後,當日她便帶著秋棠回了靖安伯府。
她這般突然地回來,府上眾人都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梁氏更加想不到她此番回來的目的。
“可是有什麼事?”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靖安伯察覺她的神色有異,低聲問。
沈昕顏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衝著二房和三房的夫妻道:“我有些話想與大哥大嫂說……”
那兩房的夫妻立即知趣地起身告辭。
梁氏見狀,不知為何心裡有些不安,勉強揚著笑道:“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世子爺又在外頭有了人?你想著讓孃家人替你出面?”
想來想去,估計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前一陣子英國公世子置了外室之事便傳得沸沸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