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祖籍岐陽,今年二十有六,與夫君英國公世子魏雋航初識於郡王妃百花宴上……”
魏雋航心中一突,隱隱生出些不好的預感。
不、不會吧?他、他竟、竟然……
沈昕顏望著他微微變了的臉色,抿唇不語,半晌,緩緩地挽起左邊衣袖,一顆鮮豔的紅痣赫然出現在她的手肘處。
魏雋航臉色大變,頓生一股大勢已去的感覺。可還打算死撐,呵呵地乾笑幾聲,故作詫異地道:“原來夫人肘間竟也有一顆紅痣,我平日竟沒留意。”
這樣說沒錯吧?這顆痣生的位置有些隱蔽,夫人又是個愛羞的性子,平日夫妻敦倫時都不準點燈的,他說自己從來沒有注意到也說得過去吧?
還想騙自己?
沈昕顏冷笑:“是啊,世間上居然有這般巧合之事,姓是我的名,祖籍與我一處,又同樣在肘間生有這麼一顆紅痣,甚至與我夫君結識也同樣在花宴上。真真是太巧合了!”
“如此一來,我倒還真的非常期待與這位‘顏姑娘’見面!”
魏雋航呵呵地笑著,心底雖然發著虛,可臉上卻努力維持著坦然的表情。
見他事到如今仍是抵死不認,沈昕顏也不禁惱了,生怕惱怒之下會說出些讓自己後悔的話,她努力深深地吸了口氣,不發一言地盯著他的臉,卻發現那張臉原本還帶著幾分心虛,如今居然越來越坦然,彷彿他說的那些話是再再真實不過。
看到最後,連她也不禁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想錯了。
蹙眉細細回想方才一幕幕,她又打消了這個懷疑。
這人真當她眼瞎了不成?從她進來到現在,他的注意力都放在瞭如何“讓她相信外室”一事。
只是,世間上到底什麼樣的夫君,才會想方設法想讓妻子相信他真的在外頭置了外室。
彷彿“她相信”比“外室”本身還要重要。
她百思不得其解,臉色也就越來越凝重。
魏雋航表面瞧來是十分平靜,其實內心卻是懊惱至極。
枉他自以為手段了得,覺得只要他想,但凡世間上便沒有什麼人他是矇混不過去的,卻沒想到今日卻在自己夫人面前摔了個跟斗,若是喬六、黑子那些人知道,不定會怎麼取笑他呢!
他心裡只懊惱,卻不知皆因自己從來沒有對夫人設防,又因事出突然,這才一時不著被沈昕顏詐了出來。
“八里衚衕那位果真是你的外室?”沈昕顏再問。
“是。”魏雋航挺挺背脊,回道。
沈昕顏冷笑:“養了外室做了虧心事還能這般坦然無懼,世子臉皮之厚著實出乎我所料。”
魏雋航心裡又是一下“咯噔”,終於意識到自己犯的第二個錯誤。
那就是他著實不像一名偷置外室被夫人發現後男子應有的言行態度。
他懊惱得只想狠狠敲自己腦袋一記,覺得自己在夫人面前就像個傻子一般,接連犯下這種低階錯誤。
虧得是在夫人面前出錯,若是在敵手跟前,只怕不但探不出半點有用的訊息,一個不著還有可能將自己的小命搭進去!
見他一臉挫敗之色,卻仍沒有坦白的意思,沈昕顏氣極反笑:“好,可真好!”
說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轉身,帶著秋棠走了。
“夫人,世子爺明顯在說謊,你可千萬莫讓他給騙過去了!”回屋的路上,秋棠小小聲地勸道。
沈昕顏冷哼一聲:“你家夫人還未蠢到那等地步。不過,他既然死也不肯明言,那我也不必與他客氣了,明日便讓他瞧瞧一位得知夫君置外室的女子到底該是怎樣的!”
秋棠怔住了,好一會兒回不過神來。半晌,搖搖頭快步跟上。
罷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