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小臉紅撲撲,額上甚至還染上了一圈薄薄的汗漬,待沈昕顏回過神時,卻發現自己的手正溫柔地替小姑娘拭去額上的汗。
她苦笑地收回了手。
這可真是兩輩子遺留下的習慣了。
小慧然卻不知她的心事,見姑姑親熱地替自己擦汗,小嘴抿了抿,揚起了一個有些害羞,又有些歡喜的笑容。
沈昕顏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慧兒找姑姑有事麼?”
小姑娘這才醒悟,連忙從身上的小掛包裡掏啊掏,最終掏出一個小小的荷包雙手遞到她的跟前,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幾下:“姑、姑姑,這是我上回答應給盈兒表妹做的荷包,您能幫我轉交給她麼?”
沈昕顏這才想起好像上回女兒從靖安伯府歸來後,的確唸叨過慧表姐會給她做荷包。
剛學針線不久的小丫頭做的荷包又哪及得上府裡的繡娘手工,只是因為是表姐做的,這才顯得特別不一樣而已。
沈昕顏接過那隻不算精緻,但也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的小小荷包,視線緩緩地落到仰著小臉滿眼期待的侄女身上。少頃,含笑點頭:“好,姑姑先替盈兒多謝你了!”
見她同意了,小姑娘立即便歡喜得笑眯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
“姑姑,等我學得更好了,便也替您做一個好不好?”小姑娘眼睫撲閃幾下,眸光閃閃地望著她,期盼著問。
“……好,如此姑姑便等著慧兒繡的荷包了。”沈昕顏笑著摸摸她的腦袋瓜子。
小姑娘開心地笑了,衝她揚揚手:“姑姑,那慧兒先回去了。”
看著小小的身影歡歡喜喜地漸漸遠去,沈昕顏臉上的笑容才不知不覺地微微斂了起來。
到底是疼愛多年的侄女兒,如今的小丫頭又是這般的乖巧懂事,她又怎麼能狠得下心來遠離她?
歸根到底,上一世的沈慧然錯就錯在太過於執著,喜歡一個人喜歡到失去了應有的理智與平常心,甚至於身為伯府嫡女的驕傲與矜持。
愛而不得轉成魔,最終,她毀了自己,也毀了一心一意對她好的表妹魏盈芷。
她又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
說到底,也不過一個堪不破情關的痴兒罷了!
將魏氏夫婦送走後,梁氏還是沒忍住問臉色陰沉的沈昕蘭:“你怎麼了?怎的臉色這般難看?難不成與你二姐姐惱了?”
沈昕蘭自然不會告訴她實情,勉強衝她笑笑便尋了個理由告辭離開了。
得不到答案,梁氏也不惱,反正今日她可算是看出來了,那魏世子待沈昕顏好著呢,只要沈昕顏在國公府地位一日不變,將來她的女兒嫁過去便是穩穩妥妥的!
魏雋航夫妻二人從靖安伯府離開後卻並沒有直接回府,而是轉道去了靈雲寺。
“夫人你別不信,靈雲寺那些老和尚做素菜確有一把手,尤其那三鮮包子,嘖嘖,確是人間美味。今兒難得咱倆出來一趟,乾脆去嚐嚐鮮,還能給霖哥兒和盈兒丫頭打包一份回去,你瞧著如何?”魏雋航涎著臉往沈昕顏身邊挪了挪,討好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