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靖安伯府的老爺夫人們也希望打好與英國公府的關係,彼此都有心,屋裡的氣氛自然相當的融洽。
午膳過後,沈昕顏便先去看望有孕在身的沈三夫人,陪著沈三夫人說了會兒話,見她面露倦意,也不便打擾便告辭離開。
未出閣時,她與嫡親的嫂嫂梁氏關係平平,但與這個庶出的三嫂關係倒是相當不錯。
出了沈三夫人所在的院子,她腳步一拐,便尋著沈昕蘭歇息的屋子而去。
正準備稍稍歇息片刻便歸家去的沈昕蘭有些意外她的到來。
“二姐姐怎的來了?”
“有些話想跟你說說。”
“姐姐有話旦說無妨。”
沈昕顏在她對面的湘妃榻上坐下,緩緩抬眸對上她的視線。
沈昕蘭被她盯得有幾分不自在,勉強笑著嗔道:“二姐姐怎的這般看我,難不成我臉上還有什麼髒東西?”
“你雖是庶出,但母親待你卻是不薄。你姨娘早逝,她憐惜你沒生母照看,便將你挪到正院處親自養育。咱們姐妹幾人當中,我待你最為親厚,也自以為自己是瞭解你的,可如今看來,我竟是半分也不懂你,不知從何時開始,我從你眼裡看到的只有嫉妒和怨恨。”沈昕顏定定地望著她良久,終於不疾不徐地道。
沈昕蘭身體一僵,避過她的視線,勾著僵硬的笑容道:“姐姐在說什麼?我怎的聽不懂。正如姐姐所說的,咱們姐妹幾個當中,姐姐待我最為親厚,我又如何會嫉妒和怨恨於你!”
沈昕顏眼簾微垂,也不知在想什麼,倒讓一旁的沈昕蘭心中不安之感更加濃烈了。
她張張嘴正想說些什麼來緩和一下這讓她有些窒息感的氣氛,便見對方忽地抬眸,認認真真地盯著她道:“你既這般說,我也無話可說了。只是,三妹妹猜猜昨日我在康郡王府遇見三妹夫時,他與何人在一起?”
沈昕蘭心口又是一跳,不安地舔了舔唇瓣:“我、我又如何能得知,不過想也是與他的同僚一處吧!”
頓了頓,心裡終究有些不甘,揚了個略帶惡意的笑容:“他可沒有二姐夫清閒自在的命,未至而立之年便能享清福了。”
沈昕顏並不在意她這態度,冷笑道:“只可惜讓三妹妹失望了,齊大人可不是與什麼同僚一起,而是與一位千嬌百媚的絕代佳人——平良侯府的嫡姑娘一處呢!”
“你胡說!!”沈昕蘭下意識就反駁,隨即也跟著冷笑道,“姐姐這是怎麼了,妹妹便有什麼得罪之處,姐姐儘管教訓便是,妹妹絕不敢有二話。只是卻以這般惡言惡語詆譭外子名聲,著實欺人太甚!!”
說到後面,她滿臉怒容,惡狠狠地瞪著沈昕顏。
沈昕顏嗤笑一聲:“信與不信自是由你,我也犯不著多說。再者,他齊柳修是個什麼身份?也值得我刻意詆譭他?”
說到這裡,她的頭微微仰了仰,完全是一副睥睨的神態,終於徹底地激怒了沈昕蘭:“姐姐方才還好意思說待我親厚,想必不過一直是在施捨,以成全你身為嫡女的高高在上。只是姐姐需知,世事無常,卑賤之人未必一輩子卑賤,富貴之人也未必能一輩子榮華。”
沈昕顏猛地揚手,狠狠一記耳光抽到她的臉上:“不管將來如何,至少如今,你們夫妻倆只能匍匐在我腳下!”
沈昕蘭被她抽得臉偏過一邊,好一會兒才緩緩地抹去嘴角的血絲,神情居然相當的平靜,只是眼中卻充斥著讓人無法忽視的戾氣。
饒得是死過一回的沈昕顏,也被她這副陰狠的模樣驚得眼皮跳了跳,須臾,才平復一下思緒,緩緩地道:“對嘛,這才是真正的沈昕蘭,真是難為你這麼多年來一直在我眼前裝傻充愣了。”
只有真正的沈昕蘭,上輩子才會毫不猶豫地想要置她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