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他一本正經的神色,陳知予腦子裡忽然冒出了八個字:
不諳世事,天真無邪。
和尚弟弟如此單純善良毫不做作,她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話了,內心甚至產生了一股濃濃的愧疚感。
和尚弟弟不是對她不屑一顧,只不過是太單純了所以對她沒邪念而已,她怎麼能把他想得那麼壞呢?
世界上這麼單純的男孩子真的不多見了,她不該用自己這顆世俗的內心去惡意揣測他,於是暫時放棄了繼續撩撥他的想法:「你先收拾東西吧,收拾完趕緊洗漱睡覺,早點休息。」
季疏白輕輕點頭:「嗯。」
陳知予正要抱著箱子離開,忽然想到了什麼:「明天週六,你上班麼?」
季疏白:「上。」
陳知予:「單休?」
季疏白實話實說:「分情況,要是忙得話休息時間會被壓縮,不忙的話隨時可以離開公司。」
「哦。」陳知予又問,「你是幹什麼工作的?」
季疏白麵不改色:「公司投資部門的一名普通實習生而已。」
陳知予:「你是學金融的?」
季疏白點頭:「嗯。」
「挺好的。」陳知予並不懷疑,還鼓勵了他一句:「你一定很快就會被轉正,然後節節高升。」
季疏白微微垂眸,輕嘆口氣:「但願如此。」
語氣中,充滿了對生活的無奈與疲倦。
陳知予有點心疼,像是看到了一隻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小兔子,立即語氣篤定地說道:「一定會的!我相信你!」
季疏白勾起了唇角,溫聲回道:「謝謝。」
和尚弟弟的笑,傾國傾城的俏。
陳知予頓時有些無法抵擋,心尖都在跟著發顫。
那個渣了他的女妖精,實屬是有點心狠了。
這麼單純善良又可愛的弟弟,怎麼忍心傷害他?
穩了穩心神,她又滿含關切地問了他一句:「平時幾點上班幾點下班?經常加班麼?」
季疏白:「朝九晚六,加班也是分情況,忙的話會很忙,偶爾需要出差。」
陳知予瞭然:「行我知道了,你如果不加班的話,就晚上八點到酒吧,十二點下班,加班或者出差的話就不用來了,給我發條微信就行,不扣你工資。」
季疏白詫異不已,急切地說道:「這怎麼行?」
陳知予:「有什麼不行的?我看你順眼,就願意這麼給你開工資。」
季疏白一本正經:「不行,如果我哪天沒有去上班,你一定要扣我工資。」
真是單純極了,陳知予忍俊不禁:「到時候再說吧。」說完,她就要抱著箱子離開,就在這時,季疏白也問了她一個問題:「後來,你考上大學了麼?」
十年前,那個十八歲的少女,因為家中破產被迫中止了學業,前途一片渺茫,所以才會想不開,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陳知予頓住了腳步,回道:「我沒參加高考,也沒復讀,立華的校長把我推薦去了東輔大。」
季疏白不禁有些詫異:「你是立華的學生?」他從沒想過他們兩個竟然是校友,如果他知道的話,早就能找到她了。
陳知予輕輕點頭:「嗯。」
雖然她也不知道一個私立貴族學校的校長是怎麼做到將她一個沒參加過任何國內大型考試的學生推薦去了國內頂級院校,但事實確實如此。
那年夏天,與小光頭分別後的第二天她就開始準備復讀的事情,然而過了還不到一個星期,她就接到了校長的電話,在這通電話中,她得知自己被保送去了東輔大學,到了八月二十五號直接拿著身份證去學校報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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