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小和尚」可憐巴巴的目光,陳知予心頭忽然泛起了一股心酸與同情:同是天涯淪落人啊,貧窮使我們一無所有。
想了想,她先問了句:「你現在工作了麼?」
季疏白點頭:「嗯。」
陳知予好心提醒道:「酒吧是個日夜顛倒的行當,最早也要營業到凌晨兩點才打烊,既然你白天還要工作,這麼連軸轉受的了麼?」
季疏白再次垂下了眼眸,聲音極低地啟唇:「家裡欠了許多外債,需要我幫忙還錢。」
他的語氣中還帶著點疲憊與滄桑,像是被生活壓的不堪重負。
陳知予的心尖一痛,心想:剛畢業就背負上了債務,是個苦命孩子呦。
緊接著,她忽然想到了當年家裡破產後自己和哥哥一起拼了命的還外債的時光。
那一段日子,真的是拆了東牆補西牆,勒緊了褲腰帶苟活,可謂是心酸到了極點。
如果南橋生意好的話,她一定會親自幫這個「小和尚」一把,讓他留在南橋,也算是幫了過去的自己,但是南橋不爭氣,容不下第五個人了,她實在是愛莫能助,只能回道:「隔壁勝柏好像在招服務生。」
季疏白聽後輕輕點了點頭:「多謝。」言必,他起身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姿瞬間給了陳知予一種被籠罩的感覺。
她淨身高一米六九,腳上雖然穿著平底靴,但怎麼著也有個一兩厘米高的鞋跟,所以她現在的身高至少一七零,可是她的頭頂才到季疏白的唇畔,還是下唇畔,那麼「小和尚」的身高至少也有一八七。
他的身型還相當的挺拔,標準的倒三角身材,十分的出類拔萃。
明明荷爾蒙氣息爆棚,白襯上的扣子卻又一絲不苟地繫到了領口處,將胸口和鎖骨捂了個嚴嚴實實,但卻凸顯了修長白皙的脖頸和性感突兀的喉結,看起來又純又欲。
陳知予不由一怔,沒想到這位清心寡慾的和尚弟弟竟然這麼的禁慾系。
幸好不是真和尚,不然絕對是暴遣天物。
季疏白起身後並未多看她一眼,毫不遲疑地朝著酒吧大門走了過去,看樣子是要直接去隔壁應聘。
此番迅速又果斷的行動,不禁令陳知予目瞪口呆:說走你就走?也太無情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她莫名有點不甘心。
整整一晚上,她一直在被這個和尚弟弟忽視、漠視、不屑一顧。
當了六年的酒吧老闆娘,她閱人無數,這個和尚弟弟絕對是她見過的最清純最別致最不做作的人,無論男女。
她知道自己長得美,雖然從沒利用過自己的美色誘人,但好看的容貌總是會具有極大的吸引力,大部分男人面對她時,眼神中或多或少都會流露出一種賞心悅目,當然也會有如同柳下惠般坐懷不亂的好男人,但那也只是少數,唯獨沒有如同這個弟弟一般對她不屑一顧的。
感覺自己像是輸掉了一場不該輸的戰鬥。
很好,小夥子,你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看著「小和尚」漸行漸遠的背影,陳知予越發的氣悶。
輸給弟弟可以,輸給和尚不行,太丟人了,好像這麼多年的社會白混了。
也是在這一刻,她忽然理解了盤絲洞內蜘蛛精們的心理活動:臭和尚,你侮辱我的美貌可以,但侮辱我的修為不行。
就在季疏白即將走到店門口的時候,她沒忍住衝著他的背影說了句:「以後再來我這兒消費,不要錢,我請你。」
季疏白頓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了陳知予。
陳知予還站在落地窗前的那張桌子旁,身型窈窕修長,腳穿黑色皮靴,被藍色牛仔褲包裹著的雙腿筆直纖細,上半身穿著黑色吊帶和皮夾克,濃密的黑色波浪發隨意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