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行。
慎怡跟他肚子裡的蛔蟲似的,笑他:“你敢要我都不好意思吃。不過還好,阿寶嬸他們人好,還等我們一起吃年夜飯。”
“嗯。”
“他們做飯真好吃啊,明明有的菜我在月城也吃過,為什麼沒那麼好吃呢?”
“私人住宅,又是露天的,不怕油煙,用的是大鐵鍋,比家裡用的不粘鍋有鍋氣。”
“鍋氣?”
“嗯。”
慎怡連吃飯都沒興趣,更別說做飯了,還真是第一次聽這個詞,新奇得很。
“你訂住宿的時候,有沒有說包飯啊?”
紀則明被她逗笑,捏了捏她的手掌,幾乎只能摸到薄薄一層皮,沒有一點厚度。
他想起他第一次見慎怡,就覺得她營養不良,心想如果她是自己的女兒,一定不會允許她為了臭美而保持身材。
後來她長大了,個子也上去了,卻還是那麼瘦。
那時候她家人託他多加看管照顧,他便總是帶人去吃飯,想把人喂胖一點,希望放長假回家讓她爸媽一眼就看得出她過得很好,起碼知道她伙食到位了。
再後來,牽上了這隻手,他便又想,要把這雙纖若無骨的手喂成胖乎乎的肉掌。
至今沒成功。
白酒的醇厚在腦子裡發酵,其實他沒喝多少,只是太久沒喝這型別的酒精,有些接受不能。再加上院子裡有風,又冷,到了室內頭疼就發作起來了。
他在這意識不清的灼燒感裡,讓慎怡記得明天早上提醒他。
慎怡在玩手機,湊近了問,“你說什麼?”
“我說,你明天提醒我問澤叔他們要食譜。”
“什麼食譜?”她反應過來,“不是說是鍋的原因嗎,要食譜有什麼用?”
他皺著眉,“我想辦法。”
說完就趕人去洗澡。
慎怡卻跳下床,說你先洗,她去趟樓下,給他裝點水喝,順便把紅包給了。
除夕夜給小孩子一點小驚喜。
下面已經熄了大燈,但並沒有完全陷入黑暗,都留著照明的光芒。一樓隱約還有動靜,估計是還沒睡。
阿寶嬸正在給小恩補褲子,她這個貪玩的,放炮給燒出個洞。
見到慎怡下來,還以為是紀則明有什麼事,連忙站起來,“他還好吧?要不要吃點醒酒藥?還是我煮點醒酒湯,你端上去?”
他們這裡通宵達旦對酒當歌是常有的事,醒酒藥和消食片一樣常備。那澤叔本就是個酒蒙子,紀則明沒拒絕,他便當人知己似的推心置腹。
“我明天起來一定好好說他……真是越來越不像話,把客人當酒桶……”
慎怡擺擺手,說自己只是下來裝水。
“喝水啊?要不你把這個燒水壺拿上去吧,省得下來。”
慎怡謝過,一手拿過水壺,一手摸出紅包遞出去。
她還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
“這個是給小恩的,她睡覺了?”
“睡了睡了,被我趕去睡的。唉呀我說你,第一天來還封什麼紅包?見外……”
“小孩子嘛,祝她新年快樂。”
阿寶嬸要還回來,慎怡躁著臉狂擺手,踏著小碎步趕緊上樓了。
一直到關上房門,她的心臟還在狂跳,覺得自己剛才演了一出特別精彩的戲,特別像個大人。
她正想和紀則明分享,就發現對方已經洗完澡躺進被子裡睡著了。
許是因為酒精,他的呼吸聲變得有些沉重,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明顯。
慎怡輕手輕腳地把水壺放到床頭,又小心翼翼地去找衣服,結果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發現人還是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