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讚許地點了點頭,腳步聲都輕快了許多。
當他穿過裝飾著銀色薔薇雕花門廳的時候,敏銳地捕捉到了餐廳裡飄來幾個低沉的詞彙:「……德國,新學校……照顧……」
德拉科驚訝地挑高了眉毛,直接闖了進去,叫道:「什麼新學校?我不要轉學!」
少年的身影帶起了一路的燭臺光焰抖動,餐廳長桌上端坐的一男一女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蒼白的面孔上刻著如出一轍的冷漠。
「沒有要你換學校,你聽錯了。」主位上的男人十指交疊放在桌上,語氣嚴厲,「我可不記得有教過你這樣大呼小叫的禮儀,你的教養呢,德拉科!」
德拉科不情不願地放慢了腳步,但沒有停下,而是走到一側那位金髮女人的身邊坐下,撒嬌似的拉起她一隻手說:「媽,你看他——我明明聽到了,德國和新學校……」
白色大理石的壁爐裡火光跳動,長長短短的陰影不斷變幻。
「別那麼嚴厲,盧修斯。」女人和善地笑了笑,抬起手摸了摸兒子淡金色的頭髮,引來了德拉科的瞪視,「我們只是在討論要不要繼續擴大德國的草藥產業,你知道的,德國魔法學校德姆斯特朗草藥協會與我們有合作,你今年說不定還有機會和那裡的學生發展友誼呢。」
盧修斯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
「友誼?」少年人歪起了腦袋,狐疑地看著她。
納西莎笑出了聲,用另一隻手輕拍了一下德拉科的臉頰:「好了好了,你這乖巧的樣子在你父親面前收斂一點,好像我真的會瞞著你似的。」
盧修斯哼了一聲撇過臉去,彷彿見不得這對母子之間親暱的模樣,「你過於溺愛他了,西茜,正是因為你這樣屢次縱容,讓他在霍格沃茨取得那麼不堪入目的成績之後還敢問我要一把火弩`箭,我是送他去霍格沃茨打魁地奇的嗎?」
「你休想轉移話題,爸爸,」德拉科暗地裡沖納西莎翻了個白眼,「我還要知道有關德姆斯特朗的事情呢,我在我們學院呆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跑去和他們建立友誼。」
「沒讓你去德姆斯特朗,我保證。」納西莎說,「剩下的我可不能再透露給你了,你過兩天開學遲早會知道的,讓我們保留一些驚喜的懸念不好嗎?」
「可是——」
「沒有可是,」盧修斯以不容質疑的語氣堵回了德拉科的話,換來了少年人忿忿不平的眼神,「你看看你自己,今天是不是又不務正業了一整天,於是我佈置給你的算術作業仍舊一個字都沒動?」
「我——」
盧修斯冷漠的目光在他左手抱著的書稿上掃過,「現在、立刻、馬上,請我們無所事事的小少爺上樓去將你的作業完成!既然你下午茶吃得太撐,那就等你把論文完成再來考慮晚餐的事情吧。」
「盧修斯,德拉科只不過是貪玩了一點,收一收你那不知名的火氣。」納西莎竭力緩和一家之主的態度,又轉頭安撫兒子,「德拉科你先上去吧,我和你父親還有事情要商量,別傻傻的杵在你父親面前讓他發洩了。」
「哦……「
德拉科偷偷瞄了一眼盧修斯的神情,磨磨蹭蹭地轉身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你是知道的,」納西莎又叮囑了一句,「我三年前就不贊同讓你去德姆斯特朗上學的,別理你父親,到房間裡叫家養小精靈送餐,不要餓著自己了。」
「我會的。」德拉科頭也不回地敷衍道。
他苦惱地手裡擺弄著懷抱的文稿,邁上樓梯穿過一條滿是掛毯的長廊,回到了自己房間的起居室。
室內亮著的燈光,隨時恭候著莊園繼承人的到來,而心情不好的少年人甫一進入,便把手中的書稿用力地丟在了身前的茶几上,仰頭朝沙發上一倒,放任自己全身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