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顯形的巫師不可能被追蹤,他明白德拉科的意思,只需要調查那位「救世主」的近況,把他們救下的兩人一妖精之間關係摸排清楚,再得出一個有利於他們的結論,就算完了。
亞克斯利瞥了一眼架子上閃著微光的水晶球,仰頭將手中藥劑一飲而盡。
他偽裝成德拉科前往魔法監控值班室調取了今天的監控記錄,又到交通司調取了幻影顯形記錄,刷足了存在感之後,才按部就班地追了出去。
而透過樓梯下到魔法部最底層的德拉科卻意外地碰見了榮克斯。
她視線準確地落在隱匿身形的德拉科身上,沖他眨巴著眼睛,那張乾瘦枯黃的臉被幽藍的燈火一照,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驚悚」。
德拉科挑了挑眉,榮克斯也不解釋,她晃晃悠悠地領著他穿過空曠的大理石廳,卻不是走向上次那間飄滿鏡子的心靈廳。
黑色的門在他們身後緩緩合攏,這間屋子裡填滿了書架和書桌,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鐘,數不清的指標自行其是地跳動著,這些紛亂的頻率似乎有著扣動人心的力量,踏進房間的那一瞬,德拉科就感到自己的心臟不規律地跳了兩下,在胸腔裡留下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悸。
一隻奇特的鐘形玻璃罩矗立在擁擠的空間盡頭,躍動著鑽石般的光芒,罩子裡影影綽綽地立著一塊刻滿花紋的方形石碑,石碑削尖的頂端幾乎觸到了玻璃罩。
榮克斯懶散地往邊上架子一靠,打了個呵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時間廳?」德拉科心中提高了警惕。
「你既然看到了我的成果……」女巫懨懨地說著,又打了個哈欠,「啊……是時候談談我的報酬了……」
「你怎麼了?」見她狀態明顯不對,德拉科多問了一句,「被人下了失眠詛咒?」
「假惺惺的同情……」榮克斯抬手揉了揉眼睛,又晃了晃腦袋,強撐著說,「最近消耗有些大……」
「你確定要現在和我談報酬——憑你現在的狀態?」德拉科雙手環胸,懷疑地打量著她,「你就那麼相信我?」
「嘖,我就說嘛——」
普洛斐忒忽然從架子後繞了出來,她穿著皺巴巴的巫師袍,一雙眼睛藏在亂蓬蓬的頭髮後,仍舊遮不住裡面的光彩。
「你怎麼會在這兒?」德拉科目光故意往後她身後探去,「我們這次放棄了宏偉的『金字塔』,換在『方尖碑』開會?」
「優秀的想法,小德拉科,」先知微微一笑,只用了一句話就完美地堵住了他的試探,「同時代表馬爾福和布萊克兩個千年世家的出席,你父親會高興哭的——」
然後氣氛就這麼僵住了。
德拉科摸了摸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倒不是他感到冒犯,而是普洛斐忒在隱晦地告警告自己,馬爾福所剩的機會不多了。
「唉……」過了一會兒,榮克斯輕輕地嘆著氣,「我不是來讓你搗亂的,小洛……」
「我說過了——不要叫我小洛——」
「很好。」德拉科嗤笑一聲,饒有興致的目光她倆間輪轉,也沒挑明她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策略,畢竟榮克斯幫了他,他不能表現得太過不近人情——哪怕他們彼此心知肚明。
「小洛?」榮克斯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我真是——」普洛斐忒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這又一不小心沉迷在時間魔法的幻像中忘了你的身體——都是假的啊,你怎麼能那麼執著?」
然後她扭頭瞪著德拉科,「你是來看熱鬧的啊——還不快幫忙?」
「怎麼幫?」德拉科舉目望向房間盡頭的玻璃罩,「追尋逝者的印記,你不去問你老師的『冥神祭典』,反倒找我要血脈鍊金術,這豈不是捨近求遠?還是說她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