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指望說服你們鳳凰社。」德拉科沖鄧布利多遙遙一笑,才轉身對斯內普說,「但作為盟友,我想我有義務將這件事提前告知您。」
「你還有別的幫手?」斯內普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我能透過飛路網過來,您覺得呢?」德拉科直視著那雙空洞的黑眼睛,微微一笑,「我可是還記得五年前魔法部來我家莊園耀武揚威的姿態,怎麼五年過去後,他們反倒失去了調查我這位殺人兇手住所的勇氣?」
「你還打算害死多少人?」斯內普臉色一沉,語氣不善,「你現在很危險,德拉科,不要變得像他那樣藐視生命——」
「——不然您就會調轉魔杖指向我?」
德拉科依然維持著無可挑剔的微笑,眉眼彎起,姿態輕鬆,彷彿他們討論的是明天的宴會安排,「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教授,我不需要他懷疑貝拉的忠誠,我只要鞏固他腦海里貝拉辦事不力的痕跡,而他那樣多疑……」
牆壁上發出了幾道驚訝的吸氣聲,反倒是鄧布利多孩子氣地眨了眨眼睛。
「從此貝拉的話在他那裡可信度都要打個折扣?」斯內普目光一閃,「特別是在這次追擊波特的行動中貝拉不顧一切的瘋狂令他失望之後?」
「哦,她又發瘋了嗎?」德拉科揚了揚眉,「怪不得他沒有責怪你和亞克斯利……」
「亞克斯利?」斯內普立刻警覺,「你到底——」
「我覺得他會有用。」德拉科往壁爐走去,「你不用擔心我爸那邊了,我們談過了。」
「我以為收服巨人對你而言是一項輕鬆的任務,」斯內普兩條濃黑的眉毛擰出疙瘩,壓低了聲音,「最近食死徒中有人傳你去北歐『度假』……」
「那是黑魔王的故意放任。」
德拉科停在壁爐邊,一瓶亮晶晶的飛路粉憑空出現在他手中,「他不會允許有人動搖他的權威,哪怕僅是微不足道的可能性。」
「這麼說你很清楚你如今的處境?」
「清楚有什麼用?」德拉科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他要把我變成第二個貝拉,那就先把上一個丟掉。」
目送著綠色的火焰裹挾著他消失在這間辦公室,斯內普再次抬眼望向鄧布利多,見他面色凝重地坐在畫框裡,十根細長的手指對在一起。
他知道這是鄧布利多思考的習慣,他必須重新評估德拉科今天這番話的意圖,不光是他話裡話外的含義,還包括他說出這番話的用意——就算他不站在鳳凰社這邊,又為什麼要特地挑明呢?他是在示威,還是在暗示?
斯內普嘆了口氣,果然傳承千年的魔法家族不容小覷,馬爾福莊園的魔咒完全處於黑魔王的控制之下,而他們竟能繞過那些無處不在的監視交換意見……但願這樣詭譎的心思,僅僅只是盧修斯的示意。
他左手撐起額頭,驚覺自己竟然也會產生逃避現實的念頭。
牆上的肖像糾結的視線在他們之間遊移,卻都識趣地沒有發聲。
斯內普忽然起身,拿著魔杖朝壁爐走去。
透過一連串爐門,他在一間狹小的房間裡幻影顯形,站到一個破敗的小廣場中央,向一幢只有特定人能看見的房子走去。
他快步走過臺階,用魔杖敲了一下前門,只聽見一連串金屬撞擊的響亮聲音,然後是鏈條發出的嘩啦聲,厚重的鐵門才吱呀一聲開啟,他閃身進入門後。
有人在後面替他關上了門,前方厚厚的簾子拉得嚴嚴實實,牆壁上掛著一整排家養小精靈的頭顱,矮几上點著藍焰的汽燈,房間裡沉澱著比午夜深沉的黑暗。
迎面有人正用魔杖指著他,「你最近一次為我熬製的藥劑是什麼?」
「狼毒藥劑。」斯內普諷刺地掀動嘴唇,「如果你下次受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