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
陳今越剛到倉庫,就聽見鄭叔跟她說了件怪事。
昨晚譽源製藥不知道出什麼貨,叫了幾十輛大車,浩浩蕩蕩的往省城運東西。
陳今越不覺得多意外,周屹川親自來縣城,還待在這邊,肯定是有事的。
她只是好笑,“鄭叔,你訊息挺廣的啊?”
“屁股那麼大點兒地兒,有點事瞞得住誰?最主要的是,就從我們工廠門口過,轟隆隆的,我聽了一晚上!”
這段時間材料定的多,鄭叔晚上偶爾是要值班的。
說完他忍不住嘀咕,“也沒聽說他們多少活兒啊,那麼多貨!”
陳今越微頓,被鄭叔這話提醒到了。
縣城這種小地方,監控不是很全面,但人多眼雜啊,稍微有點小動靜就能滿城風雨。
她之前那幾筆訂單就算了。
現在突然接到的訂單這麼多,得儘快聯絡運輸公司,否則只進不出,很容易引起人懷疑……
正思索著,何叔送貨的車就開進來了。
一下車,他就樂呵呵的跟陳今越打招呼,“大侄女兒,今天來這麼早啊!”
陳今越還不太適應何叔這麼熱情,禮貌笑笑,“也沒啥事兒,就來工廠待著了。”
何叔神秘兮兮的湊近,壓低聲音道,“我跟你說個新鮮事兒!”
陳今越,“???”
今天怎麼回事?
大家都喜歡聊八卦?
“陳杰前段時間不是躲債到鄉下去了嗎?昨晚不知道為啥又回了縣城,一來就被高利貸逮到了!”
何叔一邊說,一邊觀察她的神情,“這次被打的很慘,小腿和手腕骨折,光手術費就要三萬多,還不包括後續治療費用!對方還放話,再不還錢,下次真的會砍他手!”
陳今越心裡猛的一驚,郭海那群人手段狠辣她領教過,但真聽到這種訊息還是很恐怖。
有些慶幸,那群人狠歸狠,還是講信用的。
談好了,就沒再找她任何麻煩。
一抬眼,對上何叔觀察的神情,她不自覺擰眉,語氣不善。
“何叔跟我說這個幹什麼?跟我有關係?”
“我沒有別的意思!”
何叔忙解釋,“我就是想提醒你,如果沒跟債主協商好,就儘量別落單!要運氣不好撞見了,女孩子可更危險!”
這話提醒的可謂是明示了:如果這件事你知情就算了,不知情最好小心著點。
雖然何叔猜測裡,陳今越肯定不可能完全不知情。
畢竟高利貸只找陳杰不找她啊……
陳今越臉色緩和了些,見他確實不像別有所圖,也半真半假開口。
“高利貸那一百萬,是陳建國臨死前惡意套現給陳杰傍身,這件事你們都知道吧?”
“???”
何老闆脫口而出一句‘臥槽’。
這他還真不知道啊。
陳家的事風頭都過去了,還有勁爆瓜?
陳今越定定的盯著他,一本正經,“冤有頭債有主,陳杰是成年人了,也主動跟我劃清了界限,他的債主不會來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