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句重複的。
如果不是秦舒窈提前知道二人的關係,怕是要以為陳釗是裴落櫻不共戴天的仇人。
陳啟瀾眼神幽冷,他只是淡淡掃了陳釗一眼,便攬著秦舒窈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
陳釗怒吼,伸手去拉陳啟瀾,卻被他一把推開。
“讓開!”
對於自己的父親,陳啟瀾非但沒有半分敬重,反而滿是冷冽厭惡。
秦舒窈停下了腳步,給陳啟瀾的冷漠找了個完美理由,也給陳釗遞了臺階。
“您應該知道啟瀾受了傷,剛才的爭鬥中他傷口再次裂開,要儘快回醫院包紮治療。”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的陳釗眼神微微一動。
他看到陳啟瀾被鮮血染紅的病號服,看到他蒼白的嘴唇與額頭冒出來的汗珠。
這是他唯一的兒子,他怎麼能不心疼呢?
“我的車在門口,讓司機送你們過去!”
陳釗擺了擺手,與秦舒窈說話的語氣溫和不少。
“他性子倔愛闖禍,你多勸勸他。”
秦舒窈微微一笑,點頭牽著陳啟瀾離開了。
見狀,裴落櫻也掙脫開束縛,狠狠瞪了陳釗一眼,又在苗新榕背上補了一腳,拎著自己的提包追出去。
陳釗遣退了其他人,房間裡只有苗新榕的哭聲。
“我好痛!我胳膊肯定被裴落櫻打骨折了!”
她掙扎著站起身來,楚楚可憐說道。
然而陳釗望向她的眼神裡沒有憐惜與心疼,只有無邊無際的厭惡。
“誰讓你離開京城的?誰讓你來見阿瀾的?”
他眼神幽冷,只掃了苗新榕一眼,就讓她心驚肉跳。
“我聽說他受傷了,不管如何,我都是他名義上的母親,母親來看望兒子,這不是應該的嗎?”
苗新榕努力替自己辯解。
“更何況,當初婆婆留下遺言讓我照顧陳家長孫,沐雪去世前更是將阿瀾託付給我……”
“閉嘴!不許提沐雪!你沒資格提她!”
像是被觸碰到逆鱗,陳釗的表情陡然變得憤怒失控。
他幾乎在咆哮,提及“沐雪”這個名字時眼底帶著深深的痛。
沐雪,陸沐雪。
那是他愛到心尖尖上的姑娘吶,是他情竇初開就惦念難忘的小女孩,娶她那日,他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苗新榕,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別打阿瀾的主意,否則你擔不起這個後果!”
陳釗深吸一口氣,又恢復了以往的威嚴。
“這件事就此打住,你馬上給我滾回京城!”
聽到這話,苗新榕瞪大了眼睛。
什麼叫就此打住?
她差點被裴落櫻給打死,現如今一句交代也沒有,就讓她灰溜溜離開?
“陳釗,你忘記你母親臨終的遺言了嗎?她說我是你家的恩人,她讓你好好對我!”
“我被裴落櫻打成這樣,身為丈夫的你難道不該替我討個公道嗎?”
苗新榕理直氣壯質問。
這些年每一次她犯錯,都會祭出陳釗過世母親的遺言來綁架要挾。
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陳釗抬起眼瞼掃過她的臉,帶著輕蔑。
“你說什麼?找裴落櫻討公道?陸晉中眼下正在距離此處不足百公里的三十七師師部開會呢,我幫你打個電話請他過來?”
聽到陸晉中的名字,苗新榕的臉色又是一變。
“今天這事兒歸根究底還是秦舒窈惹出來的,裴落櫻可以不道歉,但秦舒窈必須得給我認錯!”
陳釗用冰冷的眼神看著苗新榕,久久,他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