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鳶,你別怪阿奶,阿奶實在是沒辦法啊!”
“你弟弟還在長身子,你爸每天都要開車,這一大家子全仰望著他……”
“肚子裡不能沒有油水啊……”
“你和我們血脈相連,進了我們的肚子也是融進了我們血液裡,我們會帶著你一起走下去的!你放心!”
……
奚曦聽了後一陣反胃,夜行服下的面色變得陰沉至極。
前世身處末世,她沒少見過人吃人的慘狀。那是一幅道德淪喪、底線盡失、同類相殘的黑暗映象。
奚曦握緊了拳頭,迅速從劉桂蘭的隻言片語中推斷出了事情的始末。
薛家的兩個孫女兒,大的那個叫阿潘,小得那個叫阿鳶。
阿潘每日包攬著尋找寶箱與烹飪做飯的全部活計,而往日裡相對更受寵愛的小孫女阿鳶反倒成了累贅,什麼忙都幫不上,完全沒有大孫女那般有利用價值。
在飢寒交迫的夜晚中,他們不由得起了歹念。
不知是這一幕被大孫女阿潘撞見了,還是她日復一日被劉桂蘭責罵怕了。
沒過多時,那個大孫女阿潘居然趁著守夜的名頭,擅自逃走了。
奚曦心中冷笑。這一家子冷血至極,偷蒙拐騙,無惡不作,而且重男輕女,毫無人性可言。
這種糟粕之家,本就該被社會所摒棄。
原世界沒受過的教育,就讓她來鞭策一番得了。
不知他們何時會出動,奚曦便趁著夜色提前來到池塘邊守株待兔。
奚曦並不認為以自己現有的能力,能做個以一打十的無情殺手,也不覺得做無情殺手是多麼值得推崇的一件事。
那隻不過是原本黑心之人,與這個破敗的世界同流合汙,自我主動泯滅人性,釋放個人陰暗私慾的藉口罷了。
無論在什麼環境下,一日作為人而活著就必須堅守自己的做人底線,除非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脅,那便無可厚非。
因此,面對這些人渣,她打心裡認為他們不配為人,甚至應該付出蔑視生命的代價。
奚曦不介意透過他人的刀,將這些人一併送下地獄。
而奚曦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大家子原來早已從內裡敗了起來。
他們並沒有共享訊息,而是各懷鬼胎,都想獨吞那個寶箱。
於是,事情出現了變化,死去的只有薛老頭子一人。
奚曦凝視著不遠處薛實徘徊的身影,陷入沉思。
正當她思考策略轉變之際,只見那個薛實對著池塘使用了某種符咒。
池塘中的水須臾間凝結成冰,水中巨物的身影彷彿亦被冰封。
他心中暗喜,得意地踩上冰面,欲鑿開個口,將寶箱取出。
就在此刻,一股強勁的電流猛然襲向薛實。
他自是不知道水怪還會放電,薛實暗道不妙,那紙條有詐!
他渾身一顫,身體霎時變得僵直,雙目圓睜,滿是驚懼與絕望。
電流在他體內肆意橫行,令他的肌肉劇烈抽搐,身體也不由得扭曲成了一個怪異的角度,面龐上亦是佈滿了痛苦與掙扎。
然而,電流並沒有停止肆虐。它像一條無情的毒蛇,繼續吞噬著薛實的生命力。
最終,薛實癱倒在冰面上,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的臉上佈滿了燒焦的痕跡,面板呈現出一種可怕的焦黑色。
緊接著那個水怪破冰而出,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大聲響。
正當水怪呼嘯之際,一縷汞色液體徑直揮灑而來。
液體與水怪接觸的瞬間,發出了蒸騰的滋滋聲響,那是腐蝕之力在發揮作用,汞色水刃瞬間將水怪的一隻觸手切割而開。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