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友芳是最早‘甦醒’的。
他現在的身份,是一名原人與精靈的混血,在精靈一族中存在性質很特殊。
地位低下,卻又相對重要。
不會被驅使奴役,卻又沒有多少自由,更不能掌握力量,獲得精靈一族的超凡手段。
這個局面對於塗友芳而言,其實還算不錯。
相對穩定的生存環境,給了他收集資料,完善智腦資訊庫的時間,同時也讓他能夠整理出一部分精靈一族步入超凡的體系與脈絡。
從而獲取到力量。
距離塗友芳所在的星光森林萬里之遙,也有一名‘內測玩家’正在復甦。
血色的雨水宛如瀑布般從天而降,層層疊疊的烏雲籠罩著整個堡壘,化作厚厚的封印。
雷龍咆哮,吞吐著漆黑如墨的雲霧,在雲層之中堅守不見尾。
如蝗般的箭雨合著血雨落下,統一附帶著惡毒符咒的箭疾,摧毀著一切生命體和非生命體。
悽惶的慘叫聲從整個城堡的四面八方傳來,就像是永遠都不會醒來的夢魘。
漆黑中一道金色的光芒刺入蒼穹,將烏雲開啟了一個缺口。
稚嫩的少年跌跌撞撞的被丟擲封印。
“舟兒!你一定要忍!不要報仇,不要報仇!”
少年的目光中父親抱著母親,在一道血色的劍光之中宛如蠟像一般融化,那鑽心的疼痛,更勝過刺入胸膛的箭疾。
“父親!母親!”
厲行舟從噩夢中驚醒,額頭上滿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亞瑟!你又在做噩夢了嗎?要不要喝一口爛果酒?我建議你可以喝一點,我就是這樣,有什麼不痛快的,只要喝酒···就全都忘了。”有著亞麻色短髮,穿著粗麻衣服的矮人少年,拍著厲行舟的肩膀說道。
厲行舟抿抿嘴不說話,只是拳頭不斷的握緊。
他始終記得家族的覆滅,記得那潑天的血光···但是此時,他卻已經身在異世界,無論是仇人還是親人,都太遙遠了。
夜不過半,厲行舟已然毫無睡意。
索性取出錘子,然後站在地穴開闊的地方,開始練習錘法。
這是矮人們必學的手段,既可以用之鍛造兵刃、寶甲、器物,也能用來殺敵。
轉生成為矮人的厲行舟,自然也會。
當然,厲行舟會的不止是這些。
就像塗友芳身上殘餘的‘權柄’,在他強烈的個人意志下,被轉化成了‘智腦’,輔助生活和修煉。
厲行舟身上殘餘的‘權柄’則是化作了一股近乎不滅的‘血氣’,透過殺死生靈,便可以積蓄、積攢‘血氣’,只要儲存的血氣不耗盡,厲行舟便不會重傷,也不會死亡。
或許,他能誕生這種能力的原因,正是因為他本質上,對那鋪天蓋地的血光充滿了恐懼,卻又對生存的無比執著。
儘管遺忘了寶貴的,關於後續修行,成為血魔宮宮主的記憶。
厲行舟卻依舊是走上了老路,再次踏上了成為血牛的道路。
無論是厲行舟還是塗友芳,他們都是都靈神譜的成員,也是昔日創世諸神的一員。
這一類‘內測玩家’大多轉世成人···至少是類人種族,恢復了‘部分’記憶,獲得了權柄轉換的‘金手指’,開啟了一段全新的,從零開始的修行。
與之相對的,就是那些被列為‘邪神’‘外神’‘邪魔’‘魔道’的碎夢者,他們的宗旨就是破壞整個都靈之夢···也就是毀滅世界。
以此來達到,帶著收穫,迴歸現實的目的。
這種目的和使命,如果最初帶著一種頗為虛無的個人選擇色彩,那麼經過世界的重塑,夢境的沉澱,世界的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