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毒的手段,好決絕的心性。”休元身中數道劍氣,卻已然是眾人之中,受傷最輕之人了。
當然,他那一身所披的裝甲,也自然被強橫的劍氣拆解,只餘下一些支離破碎的殘片,怕是也拼接不回來了。
休元還能說話,大多數圍攻劉天真和宮三十六的修士,連話也說不成。
至於宮三十六,此刻看起來也是悽慘無比。
不僅渾身血肉模糊,鮮血更是流滿一地,似乎已然命不久矣。
劉天真此刻清醒過來,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宮三十六,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她哆哆嗦嗦的,想要去攙扶,卻又害怕用大了力氣,直接將宮三十六的身體扯碎。
卻也終究非尋常女子,尖嘯數息之後,便又迅速的靠近宮三十六殘破的身體,小心翼翼的往宮三十六的嘴裡灌著靈藥。
隨後眼淚盈滿了她原本靈氣十足的大眼睛,她十分清楚的看見,隨著靈藥灌入宮三十六的口中,大量的靈機,卻從他破碎的身體裡流淌出來,真正能消化吸收的部分很少很少,根本無法達到身體損耗與修復的勉強平衡。
“別費力氣了!他的五臟六腑,連同周身百脈,全都撕碎了。除非有真仙降世,以大法力、大神通,為他再塑身軀,否則最多再有一時半會,他就會真氣散盡,魂歸地府。”休元用平淡的口吻,半喘著氣說道。
事已至此,休元不會用什麼激烈的語氣,進一步的刺激情緒不穩的劉天真。
那一刻的爆發,已經直接闡述了劉天真體內的至人劍,所蘊含的絕強威力。
如果真的讓劉天真不管不顧,徹徹底底的爆發,他們這些人,都得死。
休元也絕不認為自己,還能扛得住第二擊。
劉天真聞言,身形搖晃了一下,卻倔強的咬著嘴唇,繼續給宮三十六喂藥。
她當然知道,這麼下去不行。
但她卻不能真的放棄,什麼都不做。
只要有用的靈藥,有可能有效的療傷之物,她都要立刻嘗試,抓住那稍縱即逝的生機。
休元喘了口氣,往身上最大的兩個透明窟窿裡,塞進去兩粒靈丹,用凝膠噴霧止血,隨後才說道:“我可以用符文戰甲內拆出來的機用冷凝劑,將他急凍,保住他最後一點生機緩慢流失,再帶他去寶通界,請求真仙級高人出手救他。”
“不過,要請真仙出手救人,代價很大,我出不起這個價錢。能救他的,只有你!”
“怎麼做決定,你自己想清楚。”
休元看似將選擇權拋回給了劉天真,實則卻早就抓準了劉天真的此時的心情,料定她不可能拒絕。
果然,劉天真的目光,從原本的僵硬呆滯,轉而變得靈動活潑起來。
她用手,指著自己的心口,然後說道:“救他···劍我給你們!它就寄生在我的心裡,只要將我的心挖出來,你們再隨意找一把劍與它合一,便能得到你們想要的至人劍。”
說罷之後,劉天真又說道:“不過,我要跟著你一起去寶通界,親眼看著你們將他救活,否則的話,我就自斷心脈,震碎心府。我若心碎而死,劍魂便會自行轉移,到那時你們再想要找到它,可就不容易了。”
說到此處,劉天真眼底是藏不住的後悔。
她本不至於那麼容易暴露,卻全因為她不聽宮三十六的教誨,擅自多管閒事,從而讓這些傢伙,知曉了她身懷至人劍。
當然,以劉天真此刻的眼界,並不知道,她既然身在局中,就不可能逃脫棋盤之外。
無論她是否選擇多管閒事,從而暴露。
該有的麻煩,還是會找到她。
休元的嘴角已經掛上了微笑。
“當然,我們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