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蕊,箱子裡的金創藥,你等會拿一盒給她。”
花濃受寵若驚:“二小姐,真的不用,奴婢自己不小心...怎能讓二小姐跟著費心!”
“你既來了我的院子,便是我的人。”夏若竹嘴角含笑:“以後好生當差便是。”
花濃忙又要跪下磕頭,夏若竹伸手扶住她:“花濃?一般到了新院子要賜名,但你這名字起得好,便不改了。”
花濃有些不好意思:“春姨娘給奴婢起的。奴婢配不上這樣的好名字。”
“怎生這麼說?”夏若竹蹙眉看她。
花濃以為說錯話,戰戰兢兢:“奴婢粗笨,五大三粗,長得不好看,配不上.....這般文雅的名字。”
“名字只是一個稱號,沒有配不配得上。真要說配不配,也只有名字配不上人。”夏若竹正色道:“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美醜之心,不在外貌。”
花濃低頭:“奴婢明白了。”
又想到什麼:“福寧郡主今日派人送了東西過來。小姐不在,夫人做主收了。”
夏若竹挑眉:“東西在何處?”
廂房的八仙桌上,一根馬球杖放置其上,夏若竹一眼就認出是福寧郡主前些日子用過的馬球杆。
旁邊還有一個木盒子,封得嚴嚴實實,費了半天功夫拆開,卻只有一張寫得龍飛鳳舞的字條。
夏若竹看過,笑意染色眉梢。白蕊心癢癢:“小姐,這字寫得這般潦草,太難看,奴婢看不懂。”
夏若竹失笑:“這是草書。郡主說她記住我了。”
白蕊憂心忡忡:“小姐,這如何是好,咱們真的得罪了福寧郡主!”
“無妨。”
夏若竹挽起袖子,如同福寧郡主般,也寫了一張字條:“明日給郡主送去。”
白蕊:“您回了什麼?”
夏若竹:“我把你說的話說與她聽。”
白蕊瞪大眼睛:“什麼話?”
“字太難看。”
白蕊:“……”
她越來越困惑,小姐不是教她小心謹慎?但她眼見著小姐在肆意妄為的路上越走越遠,她該不該勸?
拋開這些心思,白蕊服侍夏若竹更衣,有些不解:“小姐,您和花濃說那麼多做甚?她看著呆頭呆腦的,說那些也聽不懂。”
“咱們可用的人太少了。”夏若竹嘆口氣。
白蕊在府內,福伯在府外管著母親留給她的嫁妝。除此之外,她幾乎無可用之人。
“花濃勝在知根知底,這樣的人能用便用。”夏若竹轉身,望著窗外,夜幕降臨,四處黑沉沉,讓她的語調也縹緲幾分:“其他幾人,還不知懷著何等心思呢。”
白蕊有一句不明白:“知根知底?她不是剛來嗎?”
夏若竹唇角微勾,西側耳房還亮著燈,花濃的身影投射在窗稜上,肥壯的身體看起來異常笨拙。
無論外型還是長相,都有極強的迷惑性。
“是啊!知根知底。”夏若竹說得斬釘截鐵。
白蕊想了片刻,沒明白,便不想了。
小姐說知根知底便知根知底吧。
夏若竹復又坐回梳妝檯前,卸了釵環,正要放回去,手突然懸在半空:“白蕊,我的玉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