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焦急,連看好幾眼,也沒見有人出來抱走孩子。
她掀開衣袖,露出手腕上的袖箭,緊緊盯著馬前來的方向,認真計算角度。
袖箭是她從大疆帶回來的,曾救過她許多次性命。
每次出門她都戴著。
手指按下,袖箭飛出,長長的嘶鳴聲過後,馬高高掀起前蹄,不甘向前走了兩步,應聲倒地。
總角男娃這才哇哇大哭起來。
夏若竹結賬下樓,一群人已經圍著馬車指指點點。
她靠近一些,不著痕跡地看向馬的頭部,沒有箭頭露出,正準備離開,看到馬兒嘴角溢位的紫色泡沫,卻忍不住“咦”了聲,凝神細看。
又有踏踏踏的馬蹄聲過來,此時是一群人,看穿著打扮是軍士。
為首一人,焦急下馬,掀開一直沒動靜的轎簾朝內張望。
嘴裡急切地喊:“韓將軍!”
韓…將軍?
夏若竹正要移動的腳頓在原地。
馬車內傳來低沉的男聲,還伴隨一聲女子的低吟,裡面不止一人。
聲音很小,夏若竹沒聽清說了什麼。
但方才的軍士很快朝馬的方向過來,一邊吩咐身後來人:“抬回去,找仵作來。”
找仵作做什麼?夏若竹想到自己的袖箭,心中微動,忍不住出聲:“且慢!”
軍士轉頭,詫異看過來,只一眼,便揮了揮手:“這位小姐,刑部辦案,閒雜人等不要干涉。”
夏若竹指著馬嘴兩側:“馬兒好像吃了紫薇草。”
軍士皺眉,似乎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便有些不耐煩:“馬吃了什麼刑部自會調查,閒雜人等不要干涉。”
但有人聽過這個名字。
後面有一人,湊在領頭軍士耳旁,耳語一陣。
領頭軍士指揮他:“你去看看。”
那人上前,看了馬頭半晌,又掰開馬嘴來看。
良久,忍不住問夏若竹:“你如何知馬兒是吃了紫薇草?”
夏若竹看一眼轎子方向,裡面毫無動靜,也不知裡面的人在做什麼。
“紫色泡沫。”她簡潔地道。
“紫色植物並不少見。”軍士提醒她。
“但吃完之後呈現泡沫狀的就不多見了。”夏若竹解釋:“而且,泡沫破了之後,會呈現紫色晶體。”她指了指馬嘴旁一圈深色絨毛。
“就是這種。”
“你怎麼知道?”
夏若竹猶豫了一瞬:“我見過。”
軍士半信半疑地看了夏若竹好幾眼,又去和最開始領頭的軍士耳語。
領頭軍士再看向夏若竹時,眼底漫不經心的的神色消散了幾分:“關於紫薇草,你還知道什麼?”
夏若竹有些詫異,紫薇草和仙芋花花香相沖,馬兒吃了紫薇草後,再聞仙芋花花香,容易發狂。
這是在大疆的時候,當地人都知道的事。
她不懂軍士是真心發問還是試探。
直接回:“仙芋花。”
軍士的表情一臉茫然。
看來大疆總所周知的事情,汴京知道的人並不多。
夏若竹只好耐心解釋一遍:“可以沿途檢視馬兒是不是在哪裡嗅到仙芋花的花香。”
她還貼心地描述了仙芋花的樣子:“純白色,葉片肥厚,香氣逼人。”
軍士聽完,又去往轎子處去了,夏若竹聽清了最後一句話,醇厚的男聲:“帶她過來。”
轎簾一角微微掀起,夏若竹眼尖地瞥到裡面的一個男人,眉眼鋒利,只著一身純白褻衣,唇色很淡,五官卻異常濃烈,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一個氣度風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