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竹皺眉,靖王?這不是搬家那日和鄭公子一起攔她路的人麼?
竟然找到家裡來了!
這人身份貴重,還不能不去見!
夏若竹只好微收拾了一下,帶著春月,去往院門口,遠遠地,已經看到門房,領著一個風流華貴的公子爺走進來。
她朝春月使了個眼色,春月會意,上前幾步攔住,指著門房便罵:“好你個劉全,小姐讓你守門,你就這般守的?什麼阿貓阿狗都朝裡帶?小姐獨身,多清貴的人兒,你帶個男人進來,安的什麼心,存心想毀小姐的名聲麼?”
夏若竹很滿意,春月不愧是之前福伯調教過的人,很得她心。
靖王若是個識趣的,該羞愧遁走了。
但靖王顯然不識趣。
他自詡風流,閱遍人間絕色,但鄭鈞那廝在他面前無數次吹噓過夏若竹的美貌,還笑他臣服再多草雞也抵不了一隻鳳凰!
這激起了他強烈的好勝心。
上次出了意外沒見著夏若竹真容,這次好不容易找到家裡,人沒得見便打退堂鼓?萬萬不能!
“夏小姐,你別害怕。”靖王停下腳步,大冷的天,也不知從哪摸出一把扇子,放在手裡搖啊搖。
“你可能不認識我,有些誤會。我叫秦儉,是靖王爺。”
他收起扇子朝皇城方向拱拱手:“當今皇帝的親弟弟。”
夏若竹臉上適時露出一絲驚訝,靖王爺很滿意,只要他透露身份,便沒有他拿不下的人。
“本王仰慕姑娘才學,這才貿然過府一見,也沒其它意圖,只是和姑娘交個朋友。”
夏若竹啟唇:“不知王爺所說的才華,是何才華?”
靖王爺愣了愣,這只是他的託詞,不過閨閣姑娘家,無非就是那些事:“夏小姐蘭心慧智,詩詞歌賦樣樣精通,聽說前次詩會中還贏過了李嫣兒小姐。想必夏二小姐女工手藝也精湛,你手中這條帕子,是自己繡的吧?”
一條紅色邊角的帕子,被素白的手執著。襯得紅的欲紅,白的欲白。
靖王爺的目光落在那手上,便挪不動了,眼神變得幽深起來。
夏若竹身子微僵,將手藏入袖子,那種粘粘膩膩的不適感方好了些。
“民女詩詞歌賦絲毫不通,這帕子也都是下邊的丫門繡的,靖王爺多半認錯人了吧。”
“不通好啊,那些風雅矯情之事,本王也不喜歡,夏小姐和本王也算知己了!”
夏若竹在腦中仔細回想前世關於靖王爺的記憶,想了許久,卻一無所獲。
堂堂的王爺竟然這樣死皮賴臉,打又不能打,真是氣悶得慌。
靖王爺上前一步,正欲再說,腰間金絲纏紋的腰帶突然“吧嗒”一聲,掉落地上。
掛在其上的巴掌大緋色玉佩,四分五裂。
類似的玉佩,夏若竹在安陽王身上也見到過一塊,大約價值非凡。
突如其來的變故,一群人都有些發懵。
特別是靖王爺,短暫迷茫過後,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蹲下身把玉佩斷片逐一撿起,一巴掌扇到身後侍從的臉上:“狗奴才,這腰帶怎麼系的!你要害死本王麼!”
說完,也顧不上再看夏若竹一眼,轉身急匆匆就走了。
春月原本緊張得要命。
白蕊是小姐心頭一號位,好不容易白蕊出門辦事,她打定了主意要好好表現。
誰知來找事的是一個王爺!
她方才腦袋都轉疼了,也沒想出什麼好轍。
哪知一眨眼的功夫,找事的人自己就走了?
“小姐?王爺的腰帶沒繫好?”
“大概是吧。”
春月搖頭,一臉惋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