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沁出微汗的陸離沒有去找傳出鐘聲的燈塔,只因不想夜幕降臨時還在涉險趕路。
沒有證據表明死在這裡真的會死去……也沒有證據會復活。
但是,基礎生火就難倒了陸離——海港城市與連綿陰雨讓一切事物變得潮溼。陸離推開長屋所有能推開的房門,沒有燧石,油燈裡火石早已不能使用,存放煤油的容器裡只有一層稀薄沒有飄在滲透進的積水上。
使人不安的夜晚正在邁近,陸離只能將撿到的布料、碎木、無法辨認的溼照片等火引放在懷裡,用體溫烘乾。
其中包括一根被燭芯黏連,破碎缺失的蠟燭。但也許還能點燃。
在長屋因黑暗而無法停留前,抓緊時間將找出的柴火堆在“偵探社”。
黑暗深處,無形的恐怖怪爪悄然凝聚,抓向抱著溼炭的陸離的背影。
將要觸及,陸離走進一扇透著微光的門。
怪爪與縈繞的晦澀低語倏然消失。
嘩啦——
將懷裡溼炭丟到地板,陸離望向身後,門外走廊已經成為一面漆黑牆壁。
已經難以視物的房間無法生火,陸離爬出幽暗房間。
蹲在街道的牆角,拿出勉強烘乾的火引。遺憾的是沒在長屋找到弓弦或細繩,陸離只能簡陋和艱難地雙手搓動幹木棍鑽木取火。
離天黑還有些時間,讓陸離疑惑和慶幸的是,詭異之霧沒從深海湧現。
今晚只有黑夜災禍。
也許。
鑽木取火比想象更耗費精力與體力,每隔幾十秒陸離就被迫因手臂脹痛停下,但最好也只是讓凹陷冒出青煙。而隨著累加失敗,即使短暫休息也無法緩解肌肉痠痛,被木棍凹凸粗糙表皮磨破面板的掌心開始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