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用力,指節都已經發白。
陸劍不屑。
“跳啊,拿自己生死去威脅別人,多麼可笑的威脅手段。”
他腳步不疾不徐,慢慢接近。
白鋅慌了。
再度看了眼窗外,心中充滿了絕望。
當她收回視線的時候,發現陸劍已經近在咫尺,心中一慌,整個人便從窗戶中歪了下去。
但千鈞一髮之際,恐懼激發了大量腎上腺素,她的手,猛地抓住了窗框。
但也因為腎上腺素,她整個人都在顫抖。
感受著腳下豪不著力的懸空感,夜晚吹來的凜冽寒風,恐懼將求生欲激發到極限。
白鋅發出了尖銳的求救聲。
“救我,救我!~”
陸劍伸出小拇指,挑起她的一根蔥白玉指往上提。
“你不是說要跳麼,怎麼還拉著窗框,我幫你?”
“不,我不跳了,求你救我,只要你救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呵呵。”陸劍笑道:“可以,先來說說徐倩和沈謙。”
白鋅那是又急又氣。
幾乎用盡了身體中的最後一絲力量,嘶吼了出來。
“去你嗎的徐倩、沈謙,我不認識她們,不認識!你到底要我說幾遍。”白鋅平日溫潤的嗓音,現在變得尖利難聽,宛如貓爪子撓玻璃。
陸劍沒在繼續扳她的手指,而是收回手點燃了支菸。
這支菸的時間,就是她的最後機會。
感覺著身體內的力量越來越少,手指有隱隱扒不住窗框的意思,白鋅絕望了。
自己真是到了八輩子黴,怎麼會遇到這樣的破事。
真是出門沒看黃曆,倒黴催的。
抽了幾口煙,陸劍將帶著火星的菸灰,彈在了對方的纖纖玉指上。
“好痛。”
“廢話,不痛我往你手指上彈幹嘛。”
“混蛋,混蛋。”白鋅瘋狂叫罵,但隨著罵聲,身體中的力量也在一點點抽離。
“想好了麼?”陸劍的語氣很淡。
“不知道,我不知道……”白鋅雙目中蘊含的火焰,恨不得能將陸劍化成灰燼。
“呵呵。”
陸劍發出了惋惜的聲音。
“你說你這麼年輕,這麼漂亮,死了多可惜。
哎,看過跳樓摔死的人沒?
我就見過。
那傢伙兒,跟水泥袋子似的,‘彭’的一聲砸在地上。
腦漿子啊,腸子肚子裡的大便都會流出來。
發現的早還好。
要是發現不了,到時候會招來一群蒼蠅,然後在屍體上下蛋生蛆。”
“人家收屍的也不會好好收。
燒鍋爐的鐵鍁知道吧。
人家就拿鐵鍁隨便劃拉成一堆,跟裝垃圾似的裝進一個袋子裡帶走。
運氣好的,過不久就會火化。
運氣不好的。
那隻能跟腦漿子,大便一起繼續泡著了。”
“你……你不要說了。”白鋅的臉色越來越白,力量也隱隱到達了極限。
這麼一怕,手指便開始向下滑。
“救命,救命呀!~”
夜晚的寒風中,白鋅的聲音如同冬季的流浪貓一樣,是那麼的無助與可憐。
但陸劍卻能漠視生命的消逝。
他風涼話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