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知青們都不打算在這裡常住,他們總覺得自己早晚能回城,至於這個知青點不過就是臨時落腳之地。
兩張用來寫字的破桌子是花五毛錢買回來的,長條椅是村長那邊提供的。還有炕尾的炕琴,也叫炕櫃,是第一任知青們一起掏錢買的。
炕櫃倒是帶著鎖,不過裡面早就被塞滿了東西,不可能給白清霖空出來。
朱正民住在炕尾,也不是他想住那邊,他其實想挨著白清霖的。在他印象裡,白清霖就是個少爺脾氣,脾氣上來說話不管不顧,但是哄幾句就能軟下來。再加上這邊人生地不熟的,他不管如何也是白清霖在這裡唯一的老鄉。
老鄉與老鄉,必定是更親密的關係。
可白清霖直接要跟他住最遠,當著一夥陌生知青下了自己的面子。
朱正民就算是很想要那個吊墜,也不至於把自己的身份放那麼低。
不過沒關係,白清霖這個少爺壓根受不了這樣的群居生活,他會掏錢把旁邊那間曾經的老師宿舍修整出來搬進去住。而且這小孩膽子又小,到時候自己找機會跟他住到一起,那麼大的房就住兩個人,總比擠在這裡強。
等吊墜倒手,就像個辦法讓白清霖去死!要讓他比上輩子死的還早!
朱正民垂下眼簾,遮住眼中的狠厲。
他可不是上輩子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傻知青了,巴巴當舔狗當了好幾年,要不是白清霖好騙,家裡又捨得給錢票寄東西,他才不會搭理這麼個玩意兒。
火炕
白清霖把自己的被褥卷攤開鋪好,這是一套全新的被褥,看著喜慶的被面,他覺得這是原主母親用來陪嫁的。畢竟下鄉的訊息讓他們一家人猝不及防,來不及準備新的被褥,乾脆就用了陪嫁的被褥。
裡面都是新棉花,好好的曬一天就十分鬆軟了。
枕頭是蕎麥皮的,被卷在被褥裡面。用的也是新的枕套和枕巾。
這種大紅色鴛鴦戲水的枕巾,白清霖只在自己奶奶家或者網上那些懷舊照片裡見過。
“嚯,這可真喜慶。”看著那大紅的被面枕巾,有個老知青忍不住笑出聲,“這是把你老孃的陪嫁都拿來了?”
白清霖哼了聲,道:“是,家裡來不及做。原本我是要頂替我姥的工作的,誰知道被人做了手腳,都要上車了才知道自己被報名了。沒辦法,只能拿這些來。”
“工作沒了?”那老知青忍不住嘬牙花子,“這可是天大的事兒,你家就這麼忍了?”
白清霖嘆氣道:“那能怎麼辦呢?我奶找關係把我工作給我堂哥了。不過估計他也做不好,那畢竟是我姥的工作。”
好傢伙,婆家人找關係把孃家人工作搶了,這兩家得撕破臉啊。
“不想說了,煩。”白清霖把自己的行李包放在被面上,左右看看,“晚上吃啥?”
吳長青這才道:“你們新來的知青帶口糧來了嗎?沒帶的話我們先幫你們墊補,明天你們去大隊那邊簽字領口糧,回頭用錢也好,用工分也好,墊平了就成。”
白清霖笑道:“還能這樣?那我先跟你們吃,明天去領口糧。估計過幾天我家裡就能給我寄點兒糧食來。否則要讓我幹活,怕是得餓死自己。”
他現在才剛十四歲,別說現在,就是在上輩子,也就幫奶奶種點菜,可沒有做過累活。而且農村種地都工業化了,小機器嘟嘟嘟一開,根本不用人工費心扒力。
那時候他奶奶弄了個蔬菜大棚,每天就在大棚裡忙忙碌碌,賣一茬菜賺幾千塊,一年也有兩三萬收入。這些錢大多都給自己留著上學了。
奶奶還說攢錢給自己在城裡買房子娶媳婦,結果……
還好這裡原主雖然在劇情中是個炮灰,但在外家還是很受寵愛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