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驕子們拿著飯盒,三三兩兩的往食堂走。老五週長峰不去,他說家裡有人來送飯。
“簡直就是個少爺,”高老二對宿舍裡竟然有這麼一個人十分無語,他作為圖書管理員可沒少跟文化高的人打交道,卻也極少遇到這種的。
劉健康拿著飯盒,也有點兒委屈,“我說我爹是副縣長,他都不搭理我。”沒想到所向披靡的他副縣長的爹,也有不好使的時候了。
老四紀子寒嘎嘎的笑,他普通話說的還行,但也帶著南方人特有的那種嗲,“他應該去滬市,我們那邊挺多這樣的人的。”
紀子寒雖然是滬市人,但算是郊區的。滬市帶著天然的鄙視鏈,他打小可是見多了這種態度的人。
許老大隻是笑,畢竟在他眼中,宿舍裡的都是弟弟,年輕活潑喜歡折騰也正常。他只要安安穩穩讀完大學,分配個好的工作,能讓家裡過上好日子,就心滿意足了。
白清霖也只是笑了笑,他當年穿過來的時候大學畢業,都二十二了,在這邊呆了四五年,如今心理年紀二十七,壓根也不會參與這種事。
這個年代大學生是有定額糧食吃的,每個月會發補助,裡面也包含了飯票之類,拿了就能去打飯,分量也很足。對白清霖來說,食堂飯菜味道一般,但對於很多學生來講,食堂飯菜已經是相當不錯了,有的菜裡面還有肉末,簡直就是美食。
許老大吃的很慢很仔細,一份飯他只吃了一半,還留了一半。
白清霖看了眼,留下來的是白米飯和一份肉菜,估計是要拿回家給家裡人嚐嚐的。
目前來看,也只有大學生能用飯票打到米飯饅頭這樣的細糧主食了,若是工廠的食堂,也只有菜糰子餅子之類的主食供應,想吃細糧得多掏錢。
“小白!”陸向陽和堂姐夫趙志清急匆匆的走了過來,“我們那邊下課晚了一些,我還尋思你得吃完走了呢。”
白清霖給他們簡單介紹了一番,道:“沒給你們倆打飯,主要是不知道姐夫喜歡吃什麼。”
趙志清擺擺手道:“我什麼都吃,當年餓極了……哈哈,不說了,走走,打飯去。”
“那是你姐夫啊?”劉健康嚼著嘴裡的大饅頭,滿臉都是好奇,“那個大高個呢?他可真高啊,我剛才抬著頭看,都覺得脖子累了。”
“我下鄉認識的朋友,那幾年就是住在他們家,很是照顧我。這次我們幾個都考到燕城來了,還有他弟弟,在師範大學。”白清霖又詳細的說了一些。
“厲害了啊!”一起吃飯的舍友都覺得很驚奇,“兄弟跟姐夫都考上大學了?他們祖墳燒高香了啊。”
白清霖聽了,與有榮焉。
午休時間並不長,白清霖只是簡單的問了問陸向陽那邊的情況,就回自己宿舍了。反正下午下課他們一起回家,有什麼話等到家裡再說。
周長峰迴來的時候,手裡還拎著一些點心水果,到了宿舍把東西放自己箱子裡一鎖,爬到了上鋪,表明了誰都不搭理。
他們這個宿舍比陸金柱那邊八人間條件好了不少,至少是六人間,比較寬敞,還有個能放東西的櫃子立在門後。
現在這個老宿舍只有三層,以後怎麼也得翻修。白清霖記得燕北大學以後得學生宿舍條件還是很不錯的,據說還有獨立廁所。
現在要想打熱水得去鍋爐房,一分錢一壺熱水。洗衣服就去水房,每層都有,水房隔壁就是廁所,帶隔板蹲坑那種。>r />
許大哥要去打熱水,順便認認鍋爐房的位置。劉健康跟紀子寒坐不住,也跟著去了。因為劉健康和白清霖是直系同學,還把白清霖的暖壺拎上,幫他也打了一壺熱水。
白清霖也挺客氣,直接道:“我就中午用熱水,你們晚上洗臉洗腳什麼的,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