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被幾個獄卒押進了天牢,馮桀而是進宮面聖了。
顧棠蜷縮排角落,眼神裡一片死寂,頭髮有些凌亂,臉上也髒兮兮的——那是進京城前馮桀偷偷往他臉上弄的。
“我和他們打過招呼了,你到時候安分一點……”不要想著越獄。
他頓了一下,覺得這種可能實在是微乎其微,於是換了個說法。“他們不會過於苛待你的。…還有,我不會讓你死的。”
顧棠任由他往自己臉上搗鼓,在他的手將要移開的時候卻一把攥住。
“為什麼?”明明之前還想著殺掉自己。而且他們本就是敵人,顧棠覺得自己落得這般境地完全是咎由自取,沒看清自己的真實能力。
他沒怪過任何人,也從沒想過自己還能活著離開京城。最多是在曾經食不果腹時在心裡罵幾句那個身在皇位上的人。
他當這個起義軍的首領其實也沒什麼高大上的原因,只是正好趕上了一場起義,而他,是那群人中最能服眾的。
馮桀抿唇不語,同樣握緊他的手,一雙如鷹隼一般的眸子緊盯他的臉,過了半晌才一聲嘆息,給他綁好繩子帶回了軍營。
顧棠在牢裡確實沒受什麼苦,那些個獄卒都不拿正眼看他,平時都是送完飯就走,從不和他過多牽扯。他也得了幾天清淨。
直到某天,那個傳聞中的暴君突然不知是發了什麼瘋說要到天牢看他。
前一天晚上,顧棠正毫無所覺的縮在牢房的角落裡打瞌睡,牢房門突然被什麼東西敲動了兩下,發出叮叮噹噹的刺耳聲響。
顧棠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迎面就是一個人看上去有些眼熟的臉。
“你倒是自在…”那人面色陰沉,看他神色如常,便幾步上前動作粗魯的扯著他的衣服。“你們沒對他用刑?!”
謝亦隅銳利的目光朝門口幾個戰戰兢兢的獄卒投去,語氣不善。
“大人饒命啊!這都是大將軍的安排,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幾人跪做一行,神情惶恐。
“呵…是嗎?那算了,你們幾個先下去,我和他玩玩。”謝亦隅從喉嚨裡擠出幾聲冷笑,臉上的不悅收斂了不少。
看著顧棠那副冷淡麻木的樣子…他內心突然升起一個念頭。
憑什麼他在戰場上被對方一劍害得失去了生育能力,而那個罪魁禍首卻只是受點“皮外傷”呢?他要讓這個人也嚐嚐無法傳宗接代的痛苦。
牢房裡就剩下他們兩人了,顧棠依舊保持著縮在角落的姿勢,睫毛垂在眼簾,微微顫動,看得謝亦隅心尖癢得不行,迫切想透過做些什麼來緩解心頭的火熱。
顧棠的腳腕被沉重的鐵鏈鎖著,鐵鏈另一頭是厚重的鐵欄,他手腕上則是被安上了一對鐐銬,兩個鐵環之間用一條鏈子連著,間距只夠日常吃飯時伸個筷子之類不算大幅度的動作。
謝亦隅摸了摸後腰的繃帶,嘴角掛上了一絲冷笑。
“你叫什麼名字啊?”他湊近顧棠,手指抬起他的下巴。
顧棠皺眉,暗自疑惑這人為什麼突然來了這麼一個不著邊際的問題,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