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為過。
除非他自己主動暴露。
顧棠趴在樓頂，任由頭上的小揪揪被冷風颳得往一邊倒去。
他將眼睛對準瞄準鏡，腦海裡瞬間模擬出了眼前大樓裡所有金屬產品的成像。
這次的目標正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往電梯的方向走，他甚至能透過虛化的大樓景象看清楚對方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
顧棠調整著槍膛，將槍口對準那個男人的頭顱。
迸射出的火花照亮了他的面孔，同時，他感覺到有好幾百個槍口都對準了自己，那金屬在空氣中的摩擦上在他聽來是如此明顯。
佔盡天時地利人和。
謝長淵在聽到顧棠藏身的地方後簡直要忍不住笑出聲了。他部署的人正好大部分都藏在那附近。
他和聘請的專家研究了幾個月才推算出這名狙擊手即將出手的地點。為此他還專門讓那個正被狙擊槍瞄準著的心腹蹲守在那座大樓的那一層長達一個月之久。
一切都和計劃中的一樣。
……
隨著顧棠摘下護目鏡，所有飛來的子彈都懸停在空中，然後調了個頭，朝著他們各自來時的方向飛去。
謝長淵聽著耳機裡手下的實時彙報，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誰能想到那名槍法出神入化的狙擊手還是個極其稀有的金系異能者呢？
這時，在那些飛回去的子彈的遮擋下，又一枚子彈不知從何處朝著飛來，直奔顧棠眉心。
顧棠像是愣了一下，然後一雙眼睛緊盯著那枚子彈，瞳孔中蕩起一圈圈金色的波紋，那枚子彈在即將到達顧棠眼前的地方破裂開來。
因為距離太近，躲閃不及，顧棠的脖頸被衝擊而來的金屬碎片劃出幾道凌亂的血線，他的眼睛也因為短時間內使用過太多次能力變得視線模糊，哪怕怎麼聚焦都無法看清眼前的事物。
對面他的目標也在一名土系異能者的保護下活了下來，只是肩膀上被狙擊槍子彈的巨大沖擊力擦出了深深的血槽。
顧棠沒有管還在流血的脖頸，而是慢慢從地上站起身。
然後，謝長淵留在附近的手下都震驚的看著他一步一步朝天台邊緣走去。沒人趁這個時候開槍。
那張臉完全暴露在了眾人視線中。稚嫩，昳麗，卻面無表情。
樓頂的直升機呼嘯而過，閃光燈照在他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不要想著跳樓和反擊，你已經被鎖定了，這位小先生。”直升機上有人拿著擴音器衝他喊道。
顧棠摸了一下脖頸，指尖沾上了溼漉漉的粘稠血液。
他微微仰起頭，面向轟鳴聲最大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的笑，眸子還彎彎的，看得那朝他喊話的人一愣。
只見那好端端放在地上的狙擊槍調轉槍口，槍膛中匯聚出耀眼的火光。
子彈從顧棠右側飛過，擊中了離他最近那架直升機的發動機。
直升機在空中爆炸，但是上面的人都提前跨好了降落傘包，得以倖免。
下一秒，顧棠手中憑空出現一支手槍，他嘗試著瞄準那些在空中避無可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