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金柱就興奮多了,“最偉大的人就在燕城,我特別想去看看。”
“這有什麼難的,”白清霖笑道:“明年或者後年我有探親假了,就帶你去燕城。哦,我老家是燕城的你知道吧?帶你去玩!然後我們看看燕城的學校,一起考怎麼樣?”
“好啊!”陸金柱終於有了目標,雙眼都亮了起來,“我一定要考到燕城,我,我要讀大學,找一個好的工作,成為城裡人!”
白清霖:……
估計拿到城市戶口,就是他們心中最為期盼的吧。
第二天一大早,陸大伯和陸三叔就去山上套兔子了。大伯孃跟三嬸過來找白清霖一起去挖野菜。農村的女人就算是懷孕了也要幹活,挖野菜已經是很輕鬆的活兒了。據說還有不少女人都快生產了仍舊在地裡上工,為了那幾個工分恨不得把命都拼上。
五月份的山裡,簡直就是野菜的天堂。
地上有各種蕨菜,大葉芹,野韭菜。樹上就是榆錢,香椿和刺老芽。
等進了六七月份雨水起來,山裡的榛蘑松蘑就都冒出頭,蘑菇可是比野菜更受歡迎的好東西了,曬乾了放到冬天燉了吃,口感跟肉都差不多。
別看別的事大伯孃不怎麼說,但是一說起山裡的東西,就有忍不住的各種話頭。什麼菜醃著吃好吃,什麼菜做餡吃好吃。什麼菜嫩著更香甜,什麼菜曬乾泡發後才有嚼頭。
趁著大伯孃在前面挖野菜,陸三嬸坐在旁邊的枯木上休息,順便跟白清霖八卦,“你大娘從小就跟山裡面長起來的。她爹是個獵戶,據說以前家裡還出過縣令啥的官兒呢,後來不景氣了,全家人都進了山。你大伯還是進山打獵遇到你大娘的,那時候你大娘還不樂意下山呢,最後還是嫁了出來。她幾個兄弟前幾年也都下山了,沒辦法,獵戶都得進村,否則沒戶口。”
“那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啊,我大娘瞅著老文靜了,還有書香氣。”白清霖想著大伯孃端莊的穿著,一本正經的盤發,怎麼都想不出竟然是獵戶出身。
三嬸兒嘆了口氣,道:“你大娘她親孃,以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從小詩詞歌賦都會。多少人求娶啊,就看上她爹了。因為這,還跟家裡斷了關係。不過這關係斷了也好,你看看這世道,若還跟以前那樣,咋活呢。”
白清霖聽著都覺得心裡發緊,“那大娘的母親……現在呢?”
“早就走了,你大伯孃都快四十的人了,她是家裡的老姑娘。她娘都走了二十多年快三十年了吧。哎喲扶我一下,扶我起來……這腿兒,成天抽筋。”
陸三嬸起來溜達了兩趟才緩過來,“趕緊追你大娘去,要不一會兒你大娘又得不高興了,嫌咱倆拖後腿呢。”
說完,她忍不住就笑了。
其實,她這個妯娌挺好的。就是太文靜,太板正了,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陸向陽跟著的原因,還是山腳這一片的野雞蛋都被他們掏完了。總之這一天下來別說野雞蛋,連一根野雞毛都沒看見。
但是到了知青點,聽說徐江南掏了兩窩野雞蛋。
白清霖忍不住感慨這男主光環的強大,以後徐江南上山,他絕對就不會去了,否則沒辦法撿漏,那誰樂意啊。
聖旨
陸大伯去了鎮上,給白清霖帶回來錢和一封信,以及小半筐的各種布料。
兔子錢他沒要,只要了米麵蔬菜水果的錢和一些票。畢竟張家目前是白清霖在這邊的“親戚”,給些錢票還是正常的。
至於那個布料,信裡也有說,是要拿來做衣服的。
厚厚一迭信紙裡面□□張都是量出來的資料,雖然張鳳疑惑為什麼白清霖量體裁衣還要對方臉型膚色和脖子長短的資料,但她不問,要就給,只要衣服做出來好看,那比什麼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