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人和人之間相處的直覺,我開始對溫煦產生了懷疑。
而他今天也因為我的提防,並沒有向我靠近,連三餐送飯都只是送到門口就離開。
在這種環境下待久了真的很容易沒有食慾,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我還是強迫自己多吃了一些。
就這樣耗到了晚上,我還沒見到高落衡,這讓我不由開始不安。
以高達的說法,接高落衡過來需要兩天,如今兩天時間已到,他是想跟我耍什麼花樣?還是說高落衡出了什麼差錯?
想到高落衡現在被動的處境,我心裡更加著急。
就在我猶豫著如何進一步威脅高達時,房門外有了動靜。
我當即站起身,伸手捏住電源線,以防萬一。
而下一秒,房門被推開,一個身影踉蹌著被推進來。
我看清楚面前的人,驀然一愣。
是高落衡!
他此時雙手被反捆在背後,面容憔悴,身材消瘦,可見這段時間受了很多苦。
我情不禁地紅了眼眶,心底那份壓抑很久的想念正在叫囂著,想要宣之於口,卻被我生生忍下。
而高落衡看到我情緒更加激動,他猩紅的雙眼望著我,眼底是驚喜,是擔憂。
“夏晴!”
他嘶啞的聲音呼喚著我的名字,迫不及待地想朝我走過來,卻被高達的保鏢攔住。
高達冷漠地看著我們相見,絲毫沒有被我們的感情所打動。
“人我已經帶過來了,你可以離開這裡,放過我兒子了吧?”
高達一口一個兒子叫得親熱,我看到高落衡此刻目光看向太空艙,臉色蒼白如紙。
他心裡一定很難過,他叫了高達這麼多年爸,可在高達心裡,他根本比不上一個已死之人。
我心疼不已,很想安慰高落衡,可是現在的情形不允許我溫情。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冷眼看向高達,握著電源線的手又緊了幾分。
我命令道:“給他鬆綁!”
高達表情不悅,但還是遞給保鏢一個眼神。
保鏢解開了高落衡手上的繩子,高落衡迫不及待地想向我衝過來,但被保鏢壓住了肩膀。
高達看了一眼他,隨後跟我談起條件。
“其實,我想要的無非是你肚子裡的孩子。對於你們兩個,我未必要趕盡殺絕。”
他誘惑著我:“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後交給我,我可以念在和高落衡的父子之情,放你們離開。”
父子之情?
我冷笑道:“你要是真顧念父子之情,不會眼睜睜看著他被你折磨的這麼憔悴。”
高達不以為然:“折磨他,就讓他這麼憔悴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從得知你的死訊,他自己懲罰自己,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高達把自己撇的一乾二淨,可我上次在醫院看到高落衡時,他還不似這般。
在我心疼的目光下,高落衡衝我安慰一笑,那雙黯淡的眸子重新有了光亮。
他說道:“夏晴,我沒事。別信他。”
我自然不會相信高達,他之前的所作所為足以證明,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一個瘋子,什麼事都做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