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寧川的事，我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忽然想起昨日高落衡接電話時，他周圍的雜亂。
我試探問道：“我昨晚給你打電話時，你是去見董事長了吧？為了龍鴻飛的事？”
“嗯。”高落衡應了一聲，表情不大好看。
我心裡咯噔一下，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我繼續追問：“那你們聊得怎麼樣？能繼續查下去嗎？那個龍鴻飛既然在瑞光有如此地位，那麼如果他是內鬼，他的目的一定不單純。”
提起這件事，高落衡的面色凝重了幾分。
他抬眼看向我，告訴了我一個大為震驚的訊息：“昨晚龍鴻飛也在高家。”
“他也在？”我詫異驚住。
回想昨晚的情況，難怪高落衡當時說等會兒回給我，原來那時龍鴻飛也在場。
可龍鴻飛怎麼會那麼巧也去了高家？
我懷疑地問道：“他去高家做什麼？莫非他知道我們之前查到他了？”
高落衡搖了搖頭，淡淡道：“他到高家去，是為了石勇軍。”
“他主動告訴我爸石勇軍去找過他，希望他能夠賣個面子，替石勇軍向高家求情。”
我微微怔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龍鴻飛所說的，應該是石勇軍吃超越印刷廠回扣的事。
高落衡應該沒來得及告訴董事長吧？
龍鴻飛這麼急著替石勇軍承認，這包庇的心思太明顯了。
如果是高落衡拿著證據揭發，那石勇軍必然就很被動。
可在董事長還不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主動坦白，這性質就變了。
龍鴻飛不愧是龍家人，一出手就將局勢逆轉。
高落衡沉聲道：“龍鴻飛說石勇軍已經向他坦白了，並且對自己向超越印刷廠收回扣的事供認不諱。為了彌補錯誤，石勇軍自願退股，讓高家以市場價格收購他股上的股份，只希望龍鴻飛求情，讓你我放他一馬。”
說得倒像是我和高落衡，逼迫石勇軍到絕境的一樣。
“我當時也剛到家不久，還沒來得及跟我爸提起內鬼的事，我爸不清楚狀況，當時就允諾答應了。而且龍鴻飛這麼一做，反而讓我沒辦法，再把內鬼的嫌疑落在他身上。”
高落衡若有所思地分析道：“龍家作為瑞光的第二大股東，他完全可以在石勇軍找他時，就讓石勇軍把股份轉給他，這樣一來，他的持股佔比就會超越我們高家，在瑞光成為最有話語權的人，可是他沒有這麼做，反而主動把石勇軍的股份拱手給了我們。這樣一來，即便是我向我爸說起內鬼之事，他也不會相信龍鴻飛背叛瑞光。”
我皺起眉頭，高落衡所說的的確在理。龍鴻飛的操作實在不符合常理。
難道是我們猜錯了？龍鴻飛並不是內鬼？還是說他是在放長線釣大魚，另有目的？
我謹慎地看向高落衡：“那你怎麼看？你也覺得龍鴻飛不可能是內鬼？”
高落衡沉默了片刻，面色沉重。
他喃喃開口：“既然我是瑞光集團的負責人，那麼我就不會允許有任何破壞集團利益的威脅存在。龍鴻飛嫌疑變小，但不代表他徹底是乾淨的。這件事我會繼續查下去，直到揪出內鬼為止，必須肅清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