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項鍊是怎麼回事嗎?”沈知之拿出那條硃砂項鍊,呼吸有些快,“是他買的嗎?”
“我告訴他,被神明開過光的硃砂,能佑人一生平安,但唯有心誠,神才能賜福。”伽藍大師只看了一眼,心下就明瞭:“這條硃砂項鍊,是他從山腳,三步一叩首,一步步跪拜登頂求來的。”
好似一道悶雷砸在了沈知之身上,讓周圍的一切震耳欲聾。
他難以置信著,像景澤謙那樣頭都不會低一下的人,怎麼可能會為了求一條項鍊,從山腳跪到山頂。
只是因為伽藍大師說,硃砂能護佑他平安嗎?
沈知之的心臟震顫著,拿項鍊的手都在抖,輕聲問:“他還求了什麼?”
“施主,這個恕我無法告知。”
“求您告訴我,這個對我非常重要。”
沈知之的眼中閃爍出淚澤,伽藍大師是向佛之人,心軟心善,他不忍見沈知之在他面前落淚,只好說道:“他為心愛之人所求。”
伽藍大師一字一句的頓道:
“求他長命百歲,求他喜樂無憂。”
“求他們經年不虞,求他們生死與共。”
我們的孩子【3500字】
沈知之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的伽藍寺,他感覺自己的心臟特別沉重。大師的話彷彿千斤頂,壓的他喘不過氣。
臨走前,大師送給了他一個平安福錦囊,說是佛度有緣人,他和沈知之有眼緣。
但沈知之不想白拿,就捐了點香火錢。
下山的時候,沈知之看著一節節臺階,心中五味雜陳。
他很難想象到,景澤謙那麼傲的天之驕子,是怎麼做到折下膝蓋,一步步跪著拜到伽藍寺,他當時會是什麼心境,什麼表情?
每一次下跪,都和戳他的脊樑骨沒什麼分別。
只是為了求得一根硃砂項鍊。
說無稽之談、無神論者的人是景澤謙,從山腳一路跪拜到寺廟門前的也是景澤謙。
哪一個都是他。
可哪一個又是真實的他。
沈知之到現在都猜不出他的心思。
其實,景澤謙這麼做,不僅僅是伽藍大師說的這些。
他還希望以此,能償還自己曾經對沈知之犯下的罪孽。
希望沈知之能原諒他,愛上他。
一邊說自己是唯物主義,一邊把希望寄託於虛無縹緲的神明上。
景澤謙都覺得可笑荒誕,但又發自肺腑之心。
而這些,他都不會告訴沈知之。
回到酒店,沈知之開啟門看到景澤謙正坐在桌子旁,拿著膝上型電腦辦公。
金絲框眼鏡襯托著他有些冷,可他在抬頭看向沈知之的那一瞬間,又很溫柔:“去哪兒了,怎麼才回來?”
沈知之半真半假的說:“和譚故一起去伽藍寺了,陪他還願。”
景澤謙神色微變,但語氣依然平靜:“你又幹什麼了?”
沈知之走到桌子前,把一直攥在手裡的平安福扔給他:“我在許願樹上掛了個神牌,伽藍大師送了我這個平安符。正好我也不想欠別人,就把這個給你吧。”
景澤謙見沈知之並不知情他的事,暗中鬆口氣。他摘下眼鏡,有點愛不釋手的拿著平安福,彎了彎唇角:“你給我的,我必然每天都帶在身上。”
沈知之看著他額頭上的淤青,心跳的很快,沒忍住問:“你頭上是怎麼回事?”
景澤謙張口就來:“走路撞牆了。”
“你視線這麼高,還能撞牆?”
“嗯。”
沈知的視線又落到他桌底的膝蓋上, 他清楚景澤謙很要面子,一定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做的荒唐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