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嘆了口氣。
“原本我是想讓落衡跟你一起調查揭發高達的，可如今他……唉……”
宋老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然而他不說我也明白他的意思，高落衡如今已經回到了高家，已經脫離了宋老的掌控。
原本宋老就有意藉著高落衡和高達反目，利用高落衡剷除高達。
但眼下高落衡只怕不會再做出背叛高達的事了。
宋老抬眼看向我，不止一次看向我的肚子。
宋老篤定地問道：“這孩子是落衡的吧？”
我淡淡一笑，“你倒是很信任我對他的感情。”
宋老一本正經道：“你們住在宋家的那些日子，你們倆的點點滴滴我都看在眼裡。你愛他，而他也格外重視你……”
宋老的話說到一半頓住，我回應他的也只有諷刺的笑。
宋老深深一聲嘆息：“我相信他是愛你的，只是不知道為何他會突然變成這樣，或許是以為你真的身故了，所以一時受了刺激。”
這個解釋很蒼白，我只覺得可笑。
為了拉攏我，宋老也是費盡心思了。
我不想再提起高落衡，直接開門見山。
“宋董，我這個人不喜歡兜圈子，你既然已經來找我，不如直接說清楚你想怎麼樣。”
宋老也沒拖泥帶水，坦言道：“我知道你已經將證據交給了警方，但歐洲查到的那些還遠遠不足夠把高達的罪名定死，畢竟他作為幕後老闆，找個替罪羊再容易不過。關鍵點還是在希冀這件事上。”
宋老的顧慮和鄭佳慧一樣，都擔心這些證據不足以控制高達。
而只有找出希冀和高達的關係，將希冀當年的所作所為公之於世，才能讓高達徹底翻不了身。
希冀不光研製違禁藥品，還對無辜孩童進行活體實驗，高達足以被判處死刑！
如今我和宋老都是一樣的目的，雖然我不滿於他之前的操縱佈局，但以宋家的實力背景，宋老一定是能幫上我的。
我如實對他說道：“我也在查證希冀的事。當初希冀活體實驗中還有一位倖存者，叫吳霞，現在被關在雲城監獄，或許她能提供一些有價值的證據。”
我話音剛落，就見宋老搖了搖頭。
“浪費時間在她身上完全是白費。”
宋老知道的遠比我要多。
“寧川跟我交過實底，吳霞從始至終都是聽命於陳易，她手裡要是有證據，早就交給陳易了。”
我眉頭一緊，覺得宋老說的有道理，只怕鄭佳慧要一無所獲而歸了。
唯一的希望也破碎了，我一時沒了頭緒。
宋老這時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不過這件事還不至於成為死局，因為餘豪手裡還有一段可利用的手術錄影。”
餘豪？周雪的丈夫？
我很是震驚，詫異地望向宋老。
“難道這個餘豪也跟光明福利院有聯絡？”
宋老點了點頭。
“餘豪當年也是光明福利院的一員，不過他比較幸運，那時他已經被人確認了領養，所以活體實驗中的物件並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