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難聽了點，卻是句句在理。
寧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同我分析著：“蘇靜秋不剛好是護士嗎？想要在黑市謀生，多半乾得也是老本行。”
怕我不懂，花豹特意解釋道：“在黑市這種地方，想要憑本事立足很難。尤其是她一個女人，想要在黑市長久呆下去，總得給自己找個靠山。”
我漸漸理解花豹的意思，蘇靜秋是被富商老婆捉姦，逼得逃到了門萊鎮，在這邊自然沒什麼人脈。
她雖然曾經在鎮衛生所做護士，但在黑市想要找到工作也並不簡單。
她沒錢沒背景，唯一能夠出賣得也只有色相。
剛好那位姓吳的老頭是個好色的醫生，勾搭上他，蘇靜秋才算是在黑市有了落腳之處。
這麼一看，對於蘇靜秋檔案空白的那幾年，這位吳老頭應該是最為清楚的。
我對黑市不瞭解，只有求助花豹：“你跟那位吳老闆應該認識吧？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
我想見一見這位吳老頭，或許能夠從他口中瞭解到更多線索。
聽到我的話，花豹皺了皺眉頭，然後衝我搖了搖頭。
“你就算見了他也沒用，沒必要白跑一趟。”
“為什麼？”
我不明所以，“我只是想要從他口中，打聽一些蘇靜秋的訊息而已，只要他願意說，可以隨意開價。”
寧川嘆了口氣，向我解釋：“這不是錢多錢少的事兒，黑市的規矩和外面不一樣。”
在我疑惑目光的注視下，寧川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黑市裡都是些什麼人？誰身上都不乾淨，有的甚至還揹著人命，更有不少亡命之徒。那個吳老頭肯將診所面向黑市的人，且來者不拒，可見他也不簡單，斷然不會是單純為了救死扶傷。”
“寧川說的沒錯。”花豹認可地點了點頭，“這個吳老頭我確實認識，也對他有些瞭解。他可不是什麼好人，以前也確實犯過事，所以謹慎得很。這不是單單靠砸錢就能買到訊息的。”
聽到他們兩個的話，我這才慢慢理解，這黑市裡的人，看來還真是一點都不比傳言中簡單。
我試探問道：“那黑市裡的人會忌憚警察嗎？”
花豹似聽到了什麼笑話，嗤笑了一聲：“要是警察有用的話，黑市也不會成為那些帶罪之人的庇護所。”
我皺眉：“那這麼說，在黑市沒有法可言了？警察就一直都不插手嗎？”
“黑市能夠存在這麼多年，自然有自己的門路。過去也有警察想過要清理黑市，還帶了黑壓壓一片警力過來，但他們到了黑市時，裡面早就空無一人了。”
花豹的語氣輕描淡寫，早就習以為常。
我想過黑市的人囂張，但沒想過他們居然這麼囂張。
我追問道：“那黑市的人，當真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嗎？”
花豹沉默下去，認真地想了想：“其實也不是。比起警察，他們應該更怕黑吃黑。”
畢竟乾的都不是正經交易，就算是被黑吃黑了，也沒有公平說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