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就算我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肚子裡的孩子著想。
高落衡那麼聰明,他一定會發覺死掉的那個人不是我,他到時一定也會想方設法把我救出來。
只要我撐下去,才能等到他日和高落衡再次見面。
我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平時也就只是在別墅裡隨便逛逛,不過我一直在觀察別墅內的一切,同時尋找著和外界聯絡的機會。
而在這幾天裡,鄺小敏再也沒有在別墅出現過。
不過我記得她說過,等我孕期四個月的時候,要給我做什麼羊水穿刺。
我自然非常確定腹中孩子的父親是誰,可鄺小敏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她如此在意這孩子是不是高落衡的,更加讓我懷疑她是高達的人。
以高達的性格,若我腹中孩子不是高落衡的,他肯定會將我和孩子一起處理掉,而倘若孩子確定是高落衡的,他也會選擇去母留子,不會給我一分活路。
我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婆娑樹影,心裡也透著一種悲涼。
啞巴女傭很是細緻,把我的一切都照顧的很好,一日三餐換著菜式來,每天還主動陪我閒逛。
我被困在別墅裡離不開,啞巴女傭也是一樣出不去,每天的蔬菜水果都是有專人送過來的,如此嚴防死守的,無非就是怕我跑了。
被關在這裡的第五天,夜裡,我一個人躺在床上,腦海中還是控制不住地浮現出高落衡的身影。
總是說的容易,又怎麼可能真的不想念他呢?
想到他在新聞影片裡,哭得傷心欲絕的模樣,我心裡也一陣陣揪痛。
他現在一定很痛苦吧?是不是後悔讓我跟他一起來克蘭帝斯了?
在他的視角里,我和宋功成同歸於盡,還一屍兩命,這對他來說得是多麼大的打擊啊!
我越想越難過,但我很快就說服了自己。
不,高落衡才不會讓這個案子稀裡糊塗地混過去。
就算是警方表示搜尋困難,他也一定會想方設法地找到屍體。
不管鄺小敏用什麼手段,若是見不到我的屍體,高落衡一定不會相信我真的死了。
或許能猜到這其中有詐,猜到我可能還活著,猜到那個“古黎”並不是我。
我這樣自我安慰著,稀裡糊塗地睡了過去。
這棟別墅裡連一部座機都沒有,我的手機又已經在昏迷時就被鄺小敏搜走,如今我根本找不到可以與外界聯絡的方式。
而對於外界的一切,除了房間裡的電視機可以看看當地新聞,其他也一無所知。
不知不覺間,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我始終沒能從電視機裡再看到,“古黎”和宋功成這個案件的進展。
難道真的打算就不了了之了嗎?難道警方不辨認屍體就草草結案嗎?
還是說那懸崖下太過兇險,當真無法下去搜尋?
兩個月的時間,我一直被困在這裡,就算我一直努力自我安慰,可心裡的情緒還是壓抑得很,有時也會控制不住地焦慮。
早飯時,我吃了幾口就有了孕吐反應,跑到洗手間吐的天昏地暗,隨即也就不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