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跟著周家兩位哥哥去了地窖。
現在已經入冬，這地窖裡更是陰冷陰冷的。
雖然我已經穿了很厚的棉服，但還是能感覺到寒意。
“小心點兒。”周家大哥扶了我一把，同時摁下了地窖的燈。
剎那間燈光乍亮，在逐漸適應光線後，我看到了讓我作嘔的一幕。
餘豪此時如一條死狗一般趴在地上，身上骯髒不堪，還帶著傷，頭髮凌亂，已經被折磨得看不出人樣了。
他雙手被繩子捆著，蜷縮在那一動不動。
我胃裡一陣難受，但生生壓下了。
周家二哥說道：“我就說別來見他，再惹得你難受。”
“我沒事。”我遠遠看了餘豪一眼，問周家二哥，“他……確定還活著嗎？”
周家二哥沒回答，而是走到地窖的水缸前，舀了一瓢帶著冰碴的涼水，徑直衝餘豪身上潑了上去。
餘豪陡然一個激靈，身體在顫抖，手扒著地，掙扎著想爬遠點，可他那兩條腿只能拖在地上。
我微微一愣，看來這周家兩位哥哥下手不輕，餘豪這雙腿已經被他們廢了。
周家二哥不以為意地說道：“這小子一開始想跑，大哥就直接給他這雙腿打折了。”
距離周雪死已經數月，也意味著餘豪這雙腿折的時間不短了，長時間沒有醫治處理，八成是徹底廢了。
我有幾分同情餘豪，雖然他不該殺了周雪，但哪個男人能忍得下自己被扣上綠帽子？
他的過激報復，未免代價太大了。
我轉頭對周家大哥說道：“大哥，我想單獨跟他聊聊。”
周家大哥猶豫了一下，還是尊重我的意見。
“你自己注意點，別跟這個畜生生氣。”
周家二哥更是拍著胸脯：“雪兒，你要不解恨跟哥說，哥替你教訓他！”
我無奈地笑笑，點了點頭。
在周家兩位哥哥出去之後，我鎖上地窖的門，一步步走向餘豪。
餘豪抬頭看見我，死水般的眸子露出了驚恐。
“你……鬼，鬼……”
餘豪害怕的向後蹭著，抱住頭，聲音都在顫抖。
我沒有解釋，索性順勢嚇唬他。
“餘豪，看到我，你後悔嗎？是你害死我的！”
“走開！是你先背叛我的，我只是氣不過……”
他慌張撇清著自己，已經看都不敢看我。
我不依不饒：“你這輩子作惡多端，我做鬼也要拉上你。你地下那些孤兒院的小夥伴，可都還等著你呢！”
“不、不要。他們的死不關我的事……”
“可你拿走了錄影帶卻不給他們申冤，他們在閻王爺那都討不來一個公正。”
餘豪瑟瑟發抖，急切開口：“在後山！我把錄影帶藏在後山的洞裡了，你拿去給他們，別拉我下去……”
我心中一喜，還真是得來不費力氣。
我沒再理會他，走出地窖，兩位哥哥還在外面守著。
見我平安無事，他們才放了心。
“那小子沒惹你生氣吧？”
“沒有。”我輕笑道，“看他淪為這副德行，我心裡痛快得很。二哥，留他一條狗命，我要他這麼生不如死的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