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生忍著,不敢繃緊身體抵抗,更不敢發出聲音。
好在蘇靜秋只是確認一下,隨後便離開了。
聽到房門被關上,又等了幾秒,我才試探地將眼睛眯起一條縫隙。
房間裡空空蕩蕩,只有我自己。
我這才鬆懈下來,捂著腰背齜牙咧嘴。
蘇靜秋下手真夠狠的,差點我剛剛就痛撥出聲了。
不過她怎麼知道我後背有傷?
我眉心一跳,直覺告訴我我之前猜測沒錯,一定是在我深度昏睡時,蘇靜秋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麼!
只是我這兩日尚未感覺到其他不適,若是她對我用了藥,藥效怎麼會遲遲沒發作?
我心裡極度不安。
除了體檢,沒有其他途徑可以確認我的身體狀況。
傍晚,陳易破天荒地親自接了小杰放學,還把他帶回了家裡。
他看我精神還算不錯,主動提議著:“難得今天一家人聚齊,我扶你到餐廳吃吧,熱鬧熱鬧。”
我沒有拒絕,將全身重量壓在陳易身上,扮演好該有的柔弱虛浮。
蘇靜秋準備了一桌子的菜,這晚餐可比我一個人在家時豐盛多了,一下子就看出了親疏遠近。
飯桌上,顧忌著我看不見,陳易幾次給我夾菜。
他嘴角掛著溫柔的笑意,看似純良,而我只覺得偽善。
我的腦海中不由浮現起,他和外面女人在家裡卿卿我我的畫面,幾次泛起噁心都不得不忍下,裝作無事地將碗裡的飯菜吃下。
蘇靜秋受不了陳易對我的貼心,嫌棄地衝我翻了個白眼。
若非礙於陳易在,她定要又貶低諷刺我一番。
小杰正賣力啃著碗裡的排骨,抬眼看到我,突然想起了什麼。
“對了!媽媽,我今天把作文拿去給範老師看了,範老師誇我是班裡寫得最好的!”
小杰驕傲地說著,陳易卻在狀況外。
“什麼作文?”
小杰迫不及待地炫耀:“我拿給你看!”
說著便跳下椅子,跑向客廳。
我心裡頓時緊張起來,尤其是小杰將作文字交給陳易時,我心快跳到了嗓子眼兒。
陳易只是翻著作文看了兩眼,讚賞地摸了摸小杰的頭,“我們小杰真棒!爸爸獎勵你一個大雞腿!”
我心裡鬆了口氣。
陳易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那就只有一個解釋,就是範露已經看到了我的留言,怕生事端所以特意擦掉了。
也幸虧她戒心強,替我躲過了一劫。
我被困的訊息總算傳了出去,至少我不再是孤軍奮鬥。
我絲毫不懷疑範露會對我見死不救,她今晚沒有來找我,一定是在計劃權衡,想選擇一個最佳的時機。
今晚陳易和蘇靜秋都在,有他們兩人看著,範露來找我也是自投羅網,她沒那麼蠢。
果不其然,次日中午我剛迷迷糊糊睡著,就被一陣暴力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隔著門,聽到蘇靜秋不耐煩地罵罵咧咧——
“誰呀誰呀!催命吶!你家人死了啊這麼敲門!”
隨著房門被開啟,一個高亢的男聲斥罵道:“你怎麼說話呢?你們家漏水都漏到我們頭上了,沒把你們家門拆了已經是我脾氣好了!”
“就是!別蹬鼻子上臉!”
我下了床,將門拉開一條縫,朝外面望了一眼。
兩個身材壯碩地男人就站在門口,將大門擋得嚴嚴實實。
他們自稱是樓下業主,投訴我們家漏水嚴重。
那眼神兇惡,口中也咄咄逼人:“沒錢好好裝修就別充大款買房子!自家防水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