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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煙看到齊聿禮發來的“等我”二字後, 一時不解。
等他?
等他什麼?
電話嗎?
還是什麼?
南煙陷入茫然中。
一邊是對於自己未來以及錦琅府未來的茫然,一邊又是對齊聿禮發來的訊息的茫然。南煙整個人處於一種無所適從的狀態。
想不通,乾脆出去走走。
她索性收拾好東西, 出了錦琅府。穿過兩條街, 便是護城河,她沿著護城河散步散心。
暑熱難消,傍晚時分的護城河邊擠滿了人。
有早早吃了晚飯聚在一塊兒跳廣場舞的老人, 長相年輕的大學生舉著手機給同伴拍照,穿著樸素又滿臉稚嫩的中學生結束了一天的學習後來河畔散心,還有父母帶著小孩兒欣賞夕陽隕落。
南煙一臉木然地穿梭在人群中,漸漸地, 臉上也染上幾分笑。
笑裡有著說不出的欣羨。
真好啊。
都是她未曾體驗過的人生。
學生時期,她都是在學習中度過的,連偷懶都是在深夜,學累了, 她可以偷會懶放鬆一下。她放鬆的方式, 也不過是看部電影,欣賞窗外的月色。她的朋友, 屈指可數。
那些和朋友在一起無憂無慮的歡快生活, 是她未曾體驗過的。
或許也不是她未曾體驗過,是她自己拒絕的。齊月的生活多姿多彩,她毫不吝嗇,會將所有的快樂和南煙分享,但南煙總是在學習、學習、學習。
她應該像齊月學學什麼叫活在當下。
她總是煩惱以後。
以後到底是什麼樣的?
她不清楚。
她很茫然。
她迫切地需要一個指路人給她指出方向。
然後她就看到人群中, 一個熟悉的身影。
九月中旬, 秋老虎還強烈地存在於南城這座繁華的城市裡。蟬鳴熱烈, 氣溫灼熱。周遭所有人都是短衣短褲短裙, 人群裡有個人格格不入地穿著成套的高定西裝。
南煙仔細瞅了眼。
還是她跑去倫敦給他定的那套西裝。
南煙沒再往前走,是齊聿禮向她走來。
走近了,南煙沒忍住,笑著問他:“不熱嗎?”
齊聿禮垂眸看她:“不熱,”先回答了這個問題,才問,“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
要不是司機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南煙,齊聿禮不會這麼輕鬆就找到她。
“你給我打電話了嗎?可能周圍太吵了,沒聽到。”南煙也沒掏手機出來看,無所謂道,“反正不管怎麼樣,你都能找到我。”
齊聿禮商業競爭對手太多,要防的人也多。他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怕有人對南煙下手。所以他給南煙找的司機,是特種兵出身,兼職南煙的保鏢,會以一種不讓南煙不適的安全距離,時刻跟在南煙身邊。
“是。”齊聿禮承認她的話是對的,又問,“有看到我給你發的訊息嗎?”
“看到了。”南煙反應過來,“你是讓我在錦琅府等你過來嗎?你今天這麼早就結束工作了?”
齊聿禮清清淡淡地嗯了聲,沒做多解釋。
他不太想讓她知道自己因為她,推了個何其重要的慈善拍賣會。反正不管什麼要緊事,和她的事一對比,就顯得無關緊要了。
——過去的這些年來,他始終堅持這種原則,從未變過。
“工作……你為什麼那麼喜歡工作?”二人找了個沒人坐的休息椅坐下,南煙穿的是短裙,齊聿禮脫下西裝外套,蓋在她腿間,就聽到了她這麼一句問話。
齊聿禮眉頭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