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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南煙一開始就是情緒上頭, 給齊聿禮發了那條不過夜的訊息。
等待回覆的那十幾分鍾裡,她已經把情緒消化乾淨了。
訂婚的日子兩家人已經商量好了,就在四月底。
現在是三月底,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兩個人不過夜, 別說齊聿禮忍不了,南煙仔細一想,她也無法接受。
四年前那晚過後。
南煙和齊聿禮二人分開的最長時間, 都沒有超過半個月。
南煙在倫敦唸書期間,齊聿禮在海外分公司忙得焦頭爛額,可再忙,他都會騰出時間, 買華盛頓飛往倫敦的機票。坐十二個小時的飛機來找南煙。
而南煙從未去找過齊聿禮。
不是她不願意,是齊聿禮不捨得她為二人見面的事操勞。
仔細想想。
和齊聿禮在一起的這些年,齊聿禮無論在金錢,時間, 精力……甚至於感情上, 他都是付出的比較多的那一方。
南煙給齊聿禮的,好像僅有一點兒的溫順、乖巧、懂事。
她一直以來都很聽話。
時間久了, 南煙也不清楚, 自己是真乖,還是裝乖。
如果是裝乖,那她應該也不會在發完不過夜的訊息後,心裡一片冷然失落。
不和他過夜,應該是正合她心意, 可她在沒得到他回訊息的那陣子裡, 心裡無端浮現懊惱後悔。
心裡還有個聲音, 在說話。
——南煙, 你得承認,你就是離不開齊聿禮。
——你也想和他天天見面的不是嗎?
——齊聿禮說的沒錯,你的嘴是真的硬。
嘴是硬的。
那心呢?
齊聿禮說,她心是狠的。
許久沒等到她說話,齊聿禮嗓音低低地嗤了聲:“怎麼不說話了?”
南煙低垂著眼,小聲反駁:“我的心才不狠。”
齊聿禮意味不明地輕哂了聲。
南煙聽出了他笑意裡的嘲諷,微微抬高嗓音,“分明是你先欺負我的。你明知道今天是週一,我得回錦琅府上課,昨晚還那麼過分,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走路的時候腿都在抖?”
驀地一靜。
“抱歉,我不知道。”齊聿禮道歉的頗為誠懇,只是語調裡隱約有著獨屬於男人饜足的貪婪,“昨晚你的腿一直纏著我,我有些控制不住。”
“……”
“我沒有辦法保證,只能說,下次儘量控制一下。”
“你自制力不是很好的嗎?為什麼不能保證?”
齊聿禮忽地站起身來,走到落地窗邊。
陰沉天,辦公室內燈光明亮,他透過窗玻璃,清晰地看見自己的身影輪廓。
西裝革履,衣冠楚楚。
他面容清淡,此情此景,再加他說出來的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斯文敗類,“未婚妻的味道太美妙了,我要是控制得住,我就不是男人了。”
不出所料。
對面惱羞成怒地送了他三個字。
“——死變態。”
一通電話到最後,還是沒把“過夜”這事兒得出個結論。
話題沒被齊聿禮帶偏,而是被他們兩個共同帶偏。
電話結束通話後,南煙也沒再給齊聿禮發訊息。
齊聿禮發覺自己是真喜歡她這性子,乖——不乖,像今天這樣挑釁他,雖然在他眼裡,這不是挑釁,而是挑逗。最後演變成了,他調戲她。
他從沒覺得生活多有意思。
直到遇到了她。
齊聿禮的人生,非黑即白,順者昌逆者亡。
南煙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