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護送”,實際上還是要把她監禁在明華臺。
幽蘭沒想到巫王竟如此鐵石心腸,他如此不聞不問,莫非是存心要讓九辰揹負罪名、病死獄中,好名正言順的另立身負鳳神血脈的子彥為世子麼?
殿外守衛見這素衣少女手執彎刀、目光凌厲,一副要跟他們拼得魚死網破的架勢,也有些膽戰心驚。
晏嬰從殿內出來,被這情景嚇了一跳,連忙走過去壓下幽蘭手中的彎刀,滿臉惶恐的勸道:“王上不是昏庸之人,公主若真為了殿下好,就別再火上澆油了。”
“更何況,今早兒,風王剛發來加急國書,為公主辯解,極力維繫兩國和穩。公主若再捅出簍子,只怕不好收場……”
幽蘭沒吭聲,也沒打算真的動手,不是因為怕捅婁子,而是她清楚自己的體力。她離開前一夜,趁九辰昏睡,餵了他許多血,確實有些體力不支,恐怕也不是這些護衛的對手。只不過,巫王的態度實在太令人失望,她才忍不住拔了刀,想出一出心中的惡氣。
聽晏嬰這麼說,她冷冷挑起眉尖,抬高聲調道:“王上智謀無雙,自非常人能及。可釣魚之人,難免有釣魚不成,魚餌反被吞掉的事。但願,王上不會丟了魚餌,追悔莫及。”
這顯然是故意說給巫王聽的。晏嬰覺得她說的很解氣,這個念頭剛剛閃出,又立刻給了自己一巴掌,哀求道:“我的小姑奶奶,算老奴求你,趕緊回明華臺罷。”
幽蘭唰得收起彎刀,水眸冷冰冰的,也不看眾人,自顧轉身離開了。晏嬰見她去的不是明華臺的方向,急道:“公主要去何處?”
跟來的明華臺守衛察覺出不對,也連忙追了過去,欲阻止幽蘭去路。誰知,那素衣少女略一回眸,嘴角牽起一抹笑意:“怎麼?我去看看自己的未婚夫,你們也要管麼?”
未婚夫?
眾守衛面面相覷,晏嬰懵了一懵,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子彥,尷尬的道:“是老奴僭越了。”
回到垂文殿,晏嬰如實將此事稟告巫王。
巫王嗯了聲,沒好氣的道:“她總算還明白自己的身份——”
最後一個字音未落,巫王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騰地從案後站起,驚怒至極,咬牙道:“不好!這個瘋女子,定然是——”
他沒說出後面的話,便一把摔掉手中硃筆,疾步往殿外而去。晏嬰心思縝密,也猜出個幾分,臉色一變,也忙跟了上去。
不料,巫王剛走出垂文殿的殿門,一個宮中守衛便慌慌張張的奔至殿前稟報:“王上,大事不妙!風國幽蘭公主劫持了子彥公子,往宮門方向去了!”
“獨孤信呢?!”
“獨孤統領已帶人去追趕,特命屬下來給王上報信!”
終是晚了一步!
巫王怒極,卻又無處可發,只沉聲道:“立刻召集宮中禁衛和鐵衛,絕不能讓她跑了,更不能讓她傷了子彥。”
“屬下遵命!”
幽蘭一路用彎刀橫在子彥頸前,緩緩向宮門方向靠近。在幽蘭強硬要求下,獨孤信撤去弓箭手,帶人在三丈之外呈合圍之狀,跟著往宮門處靠近。
眼看就要到了西側門,一路追過來的雲妃嚇得手足發軟,懇求道:“公主想要什麼,本宮都如你所願,萬望公主念在往日情分上,莫傷了彥兒性命。”
幽蘭冷冷逼視著眾人,直截了當道:“讓巫啟來見我!”
“孤在這裡!”
巫王鐵青著臉,分開眾人,大步走出來。他本是積了一腔暴怒而來,可一見子彥雙目緊閉,病容慘白,卻被那少女硬生生拖進雪地裡,只怕隨時都可能出事,一顆心揪得死死的,也顧不上質問追究,只餘緊張:“只要放了彥兒,孤什麼都答應你!”
“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