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夜裡,順著這些賬冊,死士營聯合戍衛營,以雷霆之速拔掉了隱藏在巫國南市的三個西楚據點,還抓到了一個來不及服毒逃跑的綢緞店老闆和一個兵器鋪的夥計。
當一切歸於平靜之後,滄冥城外的一個茶攤上,緩緩出現兩道人影。一個是袖中藏劍的青衣劍客,一個是黑袍隱身的神秘使者。
“若非夜君及時傳來訊息,王上在巫都十餘年的苦心經營,就要毀於一旦了!這小子,下起黑手,還真是不留情面,難怪王上待他不同尋常。”
黑袍人抱怨完,瞅了眼離恨天,低笑道:“被自己一手救回的好徒兒連擺了兩道,離俠心中滋味,只怕比在下還苦。”
離恨天悵然道:“這世間,安有兩全之法。就算有,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黑袍人甚是奇怪:“聽離俠的口氣,倒是不曾怨憎那小子?”
離恨天負袖嘆道:“那毒蜜雖引來追蹤,卻也摻了能解毒的藥粉,助我恢復內力。巫啟生性多疑,我早該料到,我那徒兒為了替自己洗脫嫌疑,會使盡手段,再坑我一遭。”
黑袍人悠悠的酸道:“你們師徒情深,坑的,卻是我們護靈軍的顏面。如此重損,王上非把我扒了三層皮,才能解恨。”
離恨天道:“此事因我而起,我會親自給主公寫信,解釋其中緣由,以及破雲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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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暗藏禍患
次日,巫王正式轉駕回宮。
臨行前,一襲白衣的子彥出現在死士營駐地前。
穆寒正在安排各營拔營起寨,見有人在營外徘徊,忙走過去,拱手為禮:“不知公子要找何人?”
子彥從袖中摸出一塊血紅色令牌,遞給穆寒,溫尓道:“把它交給你們的主帥,他自會明白。”
穆寒識得,這是暗血閣閣主才能持有的暗血令,立刻明白子彥身份不同尋常,忙道:“公子稍等,我立刻去稟報。”
子彥便在兵器谷外的空地上,安靜的站著,等九辰出來。
這時,一個醫官模樣的人,提著藥箱,不急不緩的趕了過來。
子彥心中一動,忙攔住那醫官,問:“敢問,將軍的傷,可好一些了?”
那醫官瞅了子彥兩眼,警惕的問:“你是何人?為何不穿軍服?”
子彥笑道:“我是宮裡來的,是王上派我來打聽情況的。”
醫官這才道:“杖傷倒不要緊,就是氣血紊亂、高燒一直不退,今日,我會換副藥試試。”
說罷,他便急急進營去了。
子彥想到昨日在王帳前看到的那片淤血,眉頭一緊,心中愈加不安。
片刻後,穆寒從營中走了過來,手中,尚握著那枚血色的令牌。
見子彥滿面疑惑,穆寒恭敬的將暗血令遞迴給子彥,道:“我們將軍現在不方便見客。他讓我轉告公子,今日,恐怕不能為公子送行了。日後,請公子莫要再為以前的人和事所羈絆,按自己的心意去生活。”
子彥一怔,握緊手中的暗血令,一顆心,痛如刀絞。
等他轉身離去時,錯落分佈的營帳後,才緩緩走出一個黑袍少年,一動不動得盯著愈行愈遠的那抹白色,黑眸灼灼,隱有釋然之色。
這一日,天色剛亮,國尉史嶽便急急叩響了右相府的府門。
右相桓衝正在府後的花園晨練,見史嶽發冠都沒戴好,便大步奔了過來,笑道:“王上尚在軍中,這段時日,國尉久不上朝,怎麼連儀容都不顧了?”
史嶽在石凳上坐下,唉聲嘆氣:“右相可聽聞昨夜南市之事?”
“哦?南市出了何事?”
史嶽向前傾了傾身子:“聽說,昨夜戍衛營在南市一舉搗毀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