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彥和巫子玉合坐一席,緊挨著桓衝。武臣那邊,史嶽下首是季劍,季劍旁邊,空著一個位置,據說是新任的死士營主帥九辰,因軍務纏身,未能參加晚宴。
夜照使團人多,坐了四排才坐滿,幾個朝廷命婦,正圍著夜照公主,好奇的打量她身上掛的那些寶石。唯獨桓蓴安靜的坐在一旁,不時朝對面文官末席瞥一眼。那個位置本是南雋的,此刻卻因為當事人沒來,被一個司禮官佔了。
宴會開始,舒靖王子端起酒杯走到御案前,朗然笑道:“舍妹迷路走失,全賴王上全力尋回,才能平安無事的坐在這裡。今日貴國百官齊聚、英才濟濟,舒靖代表夜照國,敬王上王后一杯。”
說完,他一飲而盡,咂著舌頭道:“好酒,好酒!”
巫王見狀,長聲笑道:“王子性情灑脫,儀表堂堂,果然和我巫國男兒性情相投,孤陪你喝了這杯。”
旁邊,巫後端靜而笑,也跟著巫王飲盡了杯中之酒。
舒靖興致大發,又連飲了兩杯,方道:“我聽說,貴國的世子殿下,精於騎射,辯才無雙,也是個厲害人物。”
他在大殿裡掃視一圈,最終把目光落在子彥身上,眼睛一亮:“莫非,這位就是世子殿下?”
這問題突兀又尷尬,百官目光,齊齊投向這邊,雲妃也是面色微變。不料,子彥輕笑一聲,緩緩端起酒杯,眉目衝靜,毫無怨懟之態:“在下巫國公子,巫子彥,見過舒靖王子。”
“原來是子彥公子,久仰大名,失敬失敬。”
舒靖忙打了個哈哈,自罰一杯,表示歉意。子彥始終面不改色,從容優雅,還主動將文時侯及群臣一一介紹給舒靖。舒靖不由在心中暗歎,這位巫國公子,也是個人物。
舒靖又挨個把百官敬了個遍,酒過三巡,興致大起,便搖搖晃晃走到御案前,醉眼微醺,向巫王道:“王上,此次出使滄溟,舒靖其實有個不情之請。”
巫王舉杯笑道:“王子但說無妨,只要孤力所能及,必幫王子實現心願。”
舒靖嘿嘿一笑:“這心願,其實和舍妹有關。天下皆知,五年前,舍妹患上一種怪疾,整日痴痴傻傻,藥石無靈。說出來不怕王上笑話,舍妹患上的並非什麼不治之症,而是相思病。”
百官聞言,頓時譁然,那些朝廷命婦,和吳妃、史妃等人,都忍不住掩袖笑了起來。舒薇公主有些懊惱的盯著自己的兄長,臉一紅,趕緊把頭藏到了桓蓴身後。
史妃向來心直口快,低聲同吳妃道:“這外族女子,還真是奔放大膽,絲毫沒有廉恥之心。”
吳妃道:“這也不奇怪,妹妹聽說,他們那兒的人,父親死後,兒子可以娶自己的後母呢。”
湘妃在一旁聽著,輕挑眉尖,奚落道:“男歡女愛,是天經地義的事。我聽說,當年史妃姐姐為了討王上歡心,也是使盡了手段呢。”
“你――!”史妃臉色頓變,反唇譏諷:“要說勾引男人的手段,誰能和湘妃妹妹這樣的青樓女子相比呢?”
湘妃笑道:“那也是我的本事。”
史妃氣得啞口無言。
吳妃忙打了個圓場,咯咯一笑,把話鋒轉向舒靖:“聽王子的意思,這害公主得了相思病的人,在我們巫國了。不知,那人可在這殿中?”
說著,她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大殿內寥寥幾個未婚青年。百官們也在四處尋找,好奇這讓夜照公主相思了五年的男子,究竟是哪個同僚?
巫王也好整以暇的等著聽後文。舒靖王子卻抓了抓腦袋,嘿嘿道:“說實話,這事兒我也不確定。只怕,還得舍妹來認。”
他隔空喊了聲:“妹子,你來瞧瞧,這大殿裡有你要找的人嗎?”
史妃和吳妃立刻伸長脖子等著看好戲,眾臣聞言